「你受苦了!」燕離輕輕地拍著她,突然聞見些微的血腥味,他連忙推開李香君,低頭看時,只見其腹部隱隱滲出血跡,心中一緊,「你受傷了?」
「不礙事的。」李香君抹了抹臉,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還不礙?」金鑲銀微諷道,「洛長天已將岷山派《洗塵刀訣》修到化境,這刀氣已深入你五臟六腑,若不是我費力幫你逼出,你最輕的下場,都是道基不存,修為全廢。」
「多,多謝恩公……」李香君這才想起來,半昏半醒之間,確實有人在幫自己療傷。「香君昏迷日久,昨日才醒,見大娘在替我包紮傷口,以為這傷不礙事的……」
「我開個方子,你按方拿藥,每日一盅,連服七日即可無虞。」金鑲銀說罷擲出一張紙來。
燕離接住一看,確是張方子,便小心收好,抱拳道:「前輩救命大恩,在下絕不會忘,日後但有所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記住你的話,會有的。」金鑲銀這才微露出個笑容來。
「自然。」燕離點頭,接著問道:「敢問前輩,那洛長天是個什麼來頭?」
「岷山派門主,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金鑲銀淡淡說道,「當年他被朝廷通緝,走投無路之下,來到龍門客棧,我見他可憐就收留了,未料在一次易寶大會上,他偷了客人的大批財貨逃走。這麼些年,我一直分身無術,就由你代我去吧。」
燕離眼神一寒,道:「前輩放心,晚輩也正要找他算賬!」
「其他人呢?」他又問李香君。
李香君恍然過來,連忙道:「都在裡面。對了公子,快來看看百川吧,他好像快不行了!」
燕離跟著來到宮殿內,就見李闊夫和沈萬舟各據了一個角落在療傷,二人氣色都不是很好,顯然受創非輕。是了,若不是連二人都應付不了,又怎會倉惶逃入大漠原?
另外一邊,陸百川躺在一張軟席上,他的性命相修的金蛛弓靜靜躺在一邊,整個人昏迷不醒,臉上呈出詭異的藍灰色,兩隻裸露的手臂上,如同屍變一樣長出了綠毛,怎麼看都不像一個生人了。
旁邊蹲坐一個挺著大肚腩的男人,唉聲嘆氣著地替陸百川擦拭著臉上的冷汗。
聽到腳步聲,他下意識回頭去瞧,看到燕離走進來,先是一怔,旋即嚎啕大哭起來,「龍首啊,您可算是來了啊!」
燕離是認得他的,這個人就是香君來到閻浮世界第一個撞見的雷老虎,在發現反抗徹底無望後,便完全歸順了燕山盜。此次他的損失也最為慘重,所以哭得十分悽慘,「龍首啊,我那一家老小三十多口,可是一個都沒活下來啊,您要替屬下做主啊!」
燕離走過去,拍了拍雷老虎的肩膀,道:「你放心,他們不會白死的,所有參與行動的人,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他說著看了看沈萬舟和李闊夫,二人似乎沒那麼快結束,便道:「你二人先跟我說說事情的經過。」
李香君這才緩緩說來:「我已忘卻日期,只知那天夜晚,我等按照公子命令,收拾停當,正讓船工家屬聚集起來,準備一道乘船離開,那一伙人是突然出現的,此前毫無預兆,連沈先生也未察覺。」
「有多少個?」燕離道。
「約有三十來個,」李香君想了想道,「每個身手都很不凡,我們的人毫無抵抗之力,多虧了沈先生出手。我們逃入地下船塢,二先生執意讓我們從密道走陸路,而他自己乘了船,引那幫凶人去追殺,恐怕已經……」她說著就哽咽起來。
燕離寬慰道:「別擔心,按照我得到的情報,朝陽還活著,被兩個叫薛狂和天殘的魔族帶走了。你接著說。」
李香君情緒稍復,接著道:「我們走了一段陸路,便乘船往魏王境逃,誰知半途那些人又出現了,這回我看了個清楚,是有一扇門,突然出現在甲板上,那些人就是從門裡出來的。」
聽到這裡,燕離終於肯定了猜測,這次的行動,牽頭的是紅磨坊,恐怕背後真正的主使者,便是那李紅妝了。
她恨我入骨,報復是理所當然,可她怎麼知道燕子塢跟我有關係?毀船殺工匠的必是漕幫無疑了,但漕幫又怎知燕子塢有了破虛梭的秘密?
按著李香君的敘述,此後他們慌不擇路,逃入
13、黃泉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