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帶著李闊夫去往離恨宮求援,沒有飛劍,趕路就只能靠船。
不過到了洛京,李香君卻沒有進宮,購置了馬車,叫李闊夫趕著,往巨鹿境而去。
「夫人,咱們這是要去哪,不去離恨宮了?」出了洛京,李闊夫終於忍不住問道。
「離恨宮回來再去,先去起始鎮。」李香君握了握手中的乾坤袋。
李闊夫沒有再問。
馬車飛馳,從晌午出發,到了快黃昏時才到起始鎮門口。不過由於巨鹿境日照短,早已是深夜了。
雖然能夠感受到寒冷,但可見得井井有條的秩序,守衛在塔樓早就看到馬車,這時叫停了,客氣地說:「外地來的客人,來起始鎮所為何事?啊,這是例行的問題,若有不便,也可不答,只請守著鎮裡的規矩。」
李闊夫得了授意,只道:「告訴你們領主,只說永陵來人求見。」
守衛自去,不多時回來,客氣地請道:「領主請貴客進去見面。」
馬車跟著守衛,行在乾淨整潔的街道上,來到一個新建的府邸外。
姬紙鳶竟迎出來了,看到是李闊夫,怔了一怔,看來以為是別人,蹙眉道:「燕山盜來做什麼?」很不悅,但並沒有當場離去。
雪天涯來起始鎮不少時日了,斷續聽了不少姬紙鳶的事,今日他正尋了藉口,在這府中逗留,聞聽有客人,且讓她親自來接,就覺不尋常,誰知出來一看,還是強盜。他沒有說話,畢竟不好喧賓奪主。
「是我來找你。」李香君掀開帘子,神色平靜,但目光卻銳利,只是這銳利背後,多少還是有些怯弱。
姬紙鳶和她對視片刻,道:「是你自己意志?」
「你沒聽錯。」李香君下了車,走在前頭,跨入門檻,「不請我進去?」
「請。」姬紙鳶說著徑自轉身去。
李香君原想快步跟上去,但又覺那樣氣勢被壓倒,便很放慢了腳步,款款地走,來到廳堂,他才發見那個很不凡的男子也跟進來,在一旁坐著,似乎要防備她害她一樣。
這個人她怎麼會不認識,就微帶嘲諷道:「道庭的弟子,還真是閒雲野鶴。」
雪天涯笑道:「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李香君不理,在他對面坐了,李闊夫站在她身後,她略有底氣,才開口說:「說到賊,做官當差的,掠奪於民;修行成仙的,掠奪於天地。誰又不是,不過如此罷了。」
雪天涯一怔,思考了一下,點頭贊道:「好見解。」話鋒微轉,「我來人界日短,就聽過燕山盜不少事。那麼,燕山盜派你來,為了什麼呢?」
「你倒似聽不懂人話的麼?」李香君很銳利地說,「我方才已講過,我自己要來,白生了一對招風耳。」
雪天涯有些耳熱,他面相英俊好看,就是招風耳破壞了整體,但幾乎沒人敢點出來,他便有些惱了,皺了皺眉說:「我對姑娘已很客氣了。」
「難怪我渾身不自在。」李香君簡直像刺蝟一樣,連李闊夫都很驚奇。
「好了,我這不是給你們斗的場所。」
姬紙鳶開口打斷了。她是見過李香君的,那次代了燕山盜來談判,實際上行使的是燕離的意志。那時她很柔弱,從內到外,掩藏不來。來到閻浮之後,變化竟有這樣大,她快認不出。
「你說你以自己意志來,那麼,有什麼事?」她還算客氣。
面對曾經的君主,李香君儘管那時都沒什麼概念,也還忍不住有些心悸,面上不動聲色。「陛下不要緊麼,在外人面前談。」
「陛下?」姬紙鳶神情恍惚。
「陛下?」雪天涯疑惑重複。
李香君也有些耳熱了,不料在關鍵時刻,竟是被本能所驅使了。「畢竟您曾經確實是個好君主,儘管香君不曾受到什麼好處就是了……」她想到自己身世。
「好,不要緊,你說吧。」姬紙鳶神色更加柔和一些,心中覺得,李香君多半也有不得不淪落為強盜的理由。
李香君暗自瞥了一眼雪天涯,她也正不想瞞,就從腰上乾坤袋裡取出一個木雕,「陛下請看。」她反正已叫了,就叫到底。
看到木雕,二人都是一驚。
雪天涯驚的是,這李香君莫
27、裂痕背後的無法斬斷的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