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被曲尤鋒一招擊昏的燕朝陽,僅用兩根手指,就破了他這如有神威的一擊,簡直讓人無法相信。
王元朗的冷汗,霎時間密布全身。
曲尤鋒雙目微眯,方才他的注意力全在燕十一身上,此刻細細觀察,才發現燕朝陽的身上籠罩著神秘的光環。
不是形容詞,是真的有一層淡金色的光環籠罩著他,讓他看起來有如神祗;但別的人好像沒有發現,許是靈神境界還沒達到那個地步。
「你到底是誰!」不知深淺的底細,讓他重新審視燕朝陽的存在。
修羅榜只有十一人,但修真境的高手卻不止十一個;燕朝陽如果也突破了修真境,那可就有點棘手了。
燕山盜裡面,除了不知底細的燕龍屠,只有燕十一讓人忌憚,現在卻多了個燕朝陽;原以為燕山盜是蚍蜉撼樹,不料人家帶著切實的底氣;天底下擁有兩個修真境的勢力,簡直屈指可數。
兩個手下已如此可怖,那麼燕龍屠本人呢?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所以修羅榜也無從評判他的實力。
「這一招又如何!」曲尤鋒厲喝一聲,雙掌呈刀狀,右腳猛點立足的屋頂,整個人便高高躍起,於燕朝陽前方數丈虛空中驀地飛旋如風,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只見兩柄掌刀划過虛空,像鋒利的刀片,劈出難以計數的刀芒,鋪天蓋地地湧向燕朝陽。
方才只是一道試探性的攻擊,本意是探測燕十一深淺,這次則直接動用絕技,也是為了試探燕朝陽的深淺;他實在無法相信,僅僅才過一夜,此人就能破境成功。
掌刀無鋒,可那鋪天蓋地的刀芒,卻像無數柄利刃激射而來,彼此互相交匯成形,如同一隻只飛得奇快無比的蝴蝶。
「好可怕啊!」
燕朝陽似乎被嚇住了,竟然往旁邊躲了開去。他好像不是演戲,逃得十分倉惶。
「休想逃!」曲尤鋒就像個被調戲了的小媳婦,簡直要火冒三丈。整個人轉了個向,同時刀芒的勢頭跟著一轉,竟如被捅了老巢的馬蜂,死死咬在燕朝陽後邊。
約莫逃到下一個烽火台,數百丈的距離,燕朝陽突然回過身來,微笑著伸手虛握,龍魂槍倏地在手,手腕輕輕一動,掌心似有粘勁,龍魂槍宛如風車般飛速旋轉,有幽藍色的光暈溢出,逐漸龐大,有水車大小,上有圖案,紋路清晰,構造複雜精緻,赫然是種古老的圖騰。
那圖騰充滿著無盡的神聖之力,甫出便似有大道梵音唱誦。
無窮盡的刀芒撲擊在上,發出「鏗鏗」的金石交擊聲,可那圖騰卻穩如磐石,半點波動也沒有。
「這到底是什麼?」曲尤鋒心神大震,那個圖騰讓他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古老的神祗代代相承的神印圖騰,有個聲音這樣告訴我。」燕朝陽笑著說。
「神州大地,可從未出現你這樣的怪胎。」曲尤鋒落在烽火台上,「我還不知道,曾經有什麼神祗統治過這片大地;即使有,也早已隕落多時;那麼現在在我面前的,又是何方妖孽?」
「你太失禮了。」燕朝陽道,「我既不是神,也不是人,我是時光夾縫裡的螻蟻,我活在過去;縱然如此,你也不該以妖孽來稱我,我可不曾傷過你們一根汗毛。」
「你說這話時真該看看你的背後!」曲尤鋒冷冷道,「多少冤魂在你身後糾結不散,只要你一回頭,就能看到無數張慘白的臉,用怨毒的眼神盯著你,仿佛時刻想著剝你的皮,抽你的筋,削你的骨,生啖你的血肉。」
「唉,我從小怕鬼,你還這樣嚇我;現在我倒有點討厭你了。」燕朝陽道。
「那麼你不妨來殺我試試。」曲尤鋒拿捏不到他的底,不想輕舉妄動。
「我至多是不跟你說話而已。」燕朝陽道,「萬物眾生皆有其靈性,毀靈性者,無異於滅道者,此悖逆之舉不可開先河,否則將生靈塗炭。」
「你與其在這裡說大話,不如教我看看你的本事!」曲尤鋒想逼他動手。
燕朝陽笑著搖頭,道:「我不擅長打架,如果你非要跟我打,我只好站在原地,隨你進攻便是;但假使你動不了我分毫,還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為難十一哥;要是能放了阿離,那就更好了。——哦對了,阿離就是燕離,他是跟我們一塊兒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