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燕離沒有開口,吃驚的反而是陳毓秀。這兩位都是仙界響噹噹的人物,自然不可能為了她一個小姑娘而來,而燕離此刻正面臨「四面楚歌」的境地,還有誰會幫他呢?
「我們自己。」楊修文微笑說。
「你們?」陳毓秀一下子愣住,連酒都忘了倒。
「其實我們天策樓一直在暗中調查李汝良,」楊修文換上了一副沉重的口吻,「因為近年來他跟一個新近崛起的組織關係密切。這個組織實在太過神秘,它不但沒有名字,也根本沒有人知道它的所在。這個組織用稀有的珍寶、絕學、絕技與不可描述之物來籠絡人才,仙界天策樓早就被他們滲透,連九大道統都有許多弟子暗中在為他們效力,更有甚者……」
蘇星宇接上去冷冷道:「連一派之主,一山之首座,首席大弟子,都有許多已經成了他們的爪牙。」
「竟,竟然如此?」陳毓秀的臉色已變了,作為普通人的她,一時根本無法消化這個傳出去必將驚天動地的秘辛。
「何為不可描述之物?」燕離問話時,已經又一碗酒下肚。他此刻已有七分的醉意,但提問的思路還是非常的敏銳。
「燕兄已見識過了。」楊修文道。
「美色?」燕離道。
楊修文點頭:「當然還有其他一些,你該知道,這世上不少人心裡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癖好,有些的醜陋根本無法言述。」
「這個組織的首領只要投其所好,就能輕易將其掌控。」燕離道。
「確實如此。」楊修文露出無奈而且悲哀的神色,「人皆如此,修行也並不改其本性,就調查所知,連龍象山也已遭到荼毒。」
「龍象山也?」陳毓秀大吃一驚,轉頭看蘇星宇,後者神色冷漠一語不發,既不印證有其事,也不反駁此種說法。憑她的閱歷,根本也看不穿蘇星宇心裡的想法是什麼。
事實上,人心隔著肚皮,就算是燕離,現在又有誰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他喝了那麼多的酒,在酒肆里就有七分醉意了,仿佛已隨時會倒下去;但他到現在還能正常對話,還沒有徹底醉倒下去,誰知道他到底還能喝多少?
陳毓秀突然想到了什麼,咬牙道:「既然你們一直在調查李汝良那個惡賊,他要害我哥,甚至殺我哥滅口的時候,你們在哪裡?他們陷害燕大哥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裡?」
楊修文淡淡的有些歉意地說:「敵在暗,若我方跳出來為燕兄解釋,勢必要暴露我們調查的進展,所以我們選擇了隱忍。」
「隱忍?」陳毓秀憤怒地站起來道,「你們知不知道,燕大哥受了多少委屈?他的知交好友都不信任他,要將他帶回崑崙問罪,你們一個隱忍,會把燕大哥害死的知道嗎?」
楊修文與蘇星宇對視一眼,搖了搖頭,面上微帶著淡淡的苦笑:「其實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燕兄好。」
「為了燕大哥好?」陳毓秀根本不信,對此嗤之以鼻。
楊修文道:「道祖在三界發下通緝令,但凡抓到燕兄之人,可以在道庭獲得一份絕學的獎勵,如能得到龍神戒並上交,獎勵更是豐厚百倍。試想想,如今三界有多少人盯著燕兄。燕兄到崑崙去,就算要問罪,也還要繼續調查,找出更多證據才能定罪,那麼反而會避過很多的麻煩。」
「這……」陳毓秀發現自己竟無從反駁。但她還是不依不饒道,「那你呢,你可是接替了韓天子的道庭北斗第一宮的新任首席。你難道對龍神戒就沒有想法?誰知道你是為了什麼救我。」
「你似乎不太清楚我的身份。」楊修文淡淡道。
「你的身份不就是……」
「他是華玉軒的少東家。」
陳毓秀話沒說完,就被蘇星宇冷冷搶斷。聽到「華玉軒」這三個字,她忍不住大吃一驚,連燕離喝酒的動作都頓了一頓,只因這華玉軒乃是天下第一的修行坊市,可以說包圓了三界的各大拍賣行,財力與實力都非常的雄厚,可以說是三界僅次於九大道統的勢力。楊家作為華玉軒的實際掌控者,擁有的財富可想而知。那筆懸賞雖然豐厚,但還不放在楊修文眼裡。
陳毓秀有些赧顏,質疑救命恩人可是一種品行上的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