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渡並非是江河的渡口,古時有個別稱,叫做凌雲仙渡。
因為此地貌若渡口,但對面卻不是江河,而是絕壁,若非有仙術,就過不得去,只能望而興嘆。
王崇如今也算有些見聞,早就聽過邀月夫人說起,此處乃是上古靈池派的一處別府。
故而儘管好多人都知道,凌雲渡對面是一處仙家洞府,但卻也沒人去強占。
如今聖手書生帶了靈池派的人回來,自然就找了一處舊日的別府,凌雲渡對面的凌雲洞,便是首選之一。
王崇和熊晶晶到了渡口,就有一條船撐了過來,一個老艄公笑嘻嘻的說道:「我這裡不渡無緣之人,你們上來也罷,但未必就能站得住。」
王崇瞧了一眼,笑道:「不過是無底船罷了,如何就站不住。」
他拉著熊晶晶上去,果然站的穩穩噹噹,老艄公頓時驚訝,叫道:「大和尚道行不俗。」
王崇微微一笑,渾然不以為意。
老艄公正要把船撐開,就聽得一個嬌俏的聲音叫道:「也來載我一程。」
一個淡紫色的人影跳了上來,也是站的穩穩,王崇定睛瞧去,不由得暗叫道:「居然是她!」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梁漱玉,也不知道她來得早,為何卻晚上船。
老艄公見王崇一臉疑惑,笑道:「我這無底船,乃是靈池派的一件寶物,分化萬千,不管多少人上來,互相都見不到,只能見得一船一艄公。」
「你們三個居然能同船而渡,必然是互相有緣。」
王崇嗤之以鼻,心道:「誰跟這兩個女子有緣?」
梁漱玉卻驚訝道:「這就是靈池派的有緣無底船麼?聽說此船不渡無緣,若是跟靈池派沒有緣分,就會跌落下去,只有有緣之輩,才能登船,不知是也不是?」
老艄公笑道:「自然是!那些登上來,就掉下去,或者根本不敢登船之輩,都去做仆廝和小畜了。只有登上我這有緣無底船,才有資格做靈池派弟子。」
王崇忍不住問道:「記名弟子,也算是弟子嘍?」
老艄公笑道:「自然!我靈池派的弟子,也不收混常之輩。」
王崇心底亂想,梁漱玉其實也頗奇怪,偷偷盯著王崇和熊晶晶,看一個不停。
這魔門妖女暗暗忖道:「靈池派的有緣無底船何等神妙?哪裡是什麼記名弟子也算?只要能踏上此船,過得凌雲渡,就是真傳弟子。可這兩個東西,一個女妖怪,一個胖和尚,哪裡算什麼有緣之輩了?」
「莫不是這兩個貨色,也有些古怪?」
「可是裝扮成這個樣子,決不能被靈池派手下,妖怪什麼的,如何能拜入此界頂尖大派?」
有緣無底船橫渡雲海,老艄公忽然唱起歌來,只是歌聲滄桑,也不動人,王崇和梁漱玉也都懶得聽,就只有熊晶晶聽的認真,忽然她心頭一動,忽然身子一輕,似乎去了什麼塊壘。
王崇和梁漱玉,一起瞧了她一眼,這女孩兒還不知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兒,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心道:「難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熊晶晶剛摸了一把,就覺得觸手光滑,再沒有毛茸茸的感覺,不由得又驚又喜,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反覆摸了幾把,心頭猶疑不定。
王崇忍不住了,伸手一指,說道:「哪裡有個人!」
熊晶晶扭頭看去,一個臉上黑毛少女,在凌雲渡的雲海中漂流下去,越來越遠,不由得驚叫道:「這雲海里怎麼還有淹死人?這人……可好生面熟。」
梁漱玉笑道:「怎麼不面熟!那不就是你嗎?」
熊晶晶還茫然不解,王崇隨手施法,劃出一面鏡光,說道:「你仔細看吧!」
熊晶晶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人類的少女模樣,眉眼彎彎,俏臉鵝圓,天生帶了三分憨厚,三分靈精,還有四五分的茫然,不知所措。
老艄公見王崇和梁漱玉的反應,笑道:「你們兩個是知道這凌雲渡的奧秘,但這個女孩兒卻不知道,待我給她解釋一番。」
熊晶晶忙問道:「老人家請說。」
老艄公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