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馬車穿出叢林,駛在平整寬闊的官道。
官道之上人來人往,這賀起修練之餘也不忘拉開車窗,觀看四周風景。
帶上魯豹也真是沒錯,一路上自己能修行不說,還有個能隨時聽令之人。
這一日驕陽似火,賀起座在車內倒不覺得,但魯豹趕車就累得夠嗆。
馬車飛馳拐個大彎,魯豹一喜見著前方路邊有間茶寮。
「主子,咱們以快到開隆府,過了開隆府再往前一百多里便是芮國邊境。
咱們歇休一會,喝口茶再走如何?」
賀起答道:「一路風塵是應該歇會」引靈修士還不能做到餐風飲露,也得吃喝拉撒。
要修行到神遊期時才能做到辟穀不食。
說話間馬車就那茶寮之前,魯豹恭敬迎賀起下車,眼尖的夥計連忙迎上,魯豹道:「管它飲水餵料,再把馬毛刷刷」
夥計點哈腰牽馬而去,賀起舉步入店,這時正見店內魚貫而出十來人,前方是一對青年男女。
女的身著一襲淡紫輕紗,一頭青絲挽成美人髻,五官精緻,膚白貌美。
那男的一身翩然華麗的白衣錦袍,面容清秀,唇紅齒白,手拿描金扇,是個做儒生打扮的富家公子。
後面跟著均是壯漢,看這架式應是豪門大戶人家攜美避暑。
那漂亮女子同那青年旁若無人地有說有笑,兩人出了茶寮上了架奢華馬車。
粼粼車響,眾大漢騎馬緊隨在後,黃泥大道上塵土飛揚。
這一行人遠去與之相隨的還有魯豹不舍的目光。
不多時這行人跡就消失在青山之間,魯豹臉上還有幾分羨慕神態。
「老闆,結賬」這時又有四名大漢起身離去,還是那個方向。
賀起慢條斯理喝著用茶葉沫子泡的開水:「好看嗎?」
「好看」魯豹嘿嘿一笑,陪笑道。
賀起問道:「此女雖有姿容不俗,但比起咱們清溪谷里師姐還是相差甚遠,怎麼你這麼盯著看」
魯豹賤笑說道:「主子,宗門裡的仙子,小的就是狗膽包天也不敢亂看」
「這倒也是」
魯豹討好諂媚地說道:
「小的今生與大道無緣,也就這點小心思,主子若是進階神遊那您給個凡俗間的執事給小的噹噹。
也讓小的像那小子一樣享樂一翻,這也算是沒白活一回」
賀起好笑地看著他:「你也就這點出息」
「那主子您是答應啦!」
「你好好為我辦事,好處少不了你」
魯豹連連點頭,像似小雞啄米。
不多時兩人重新上路,魯豹哼著小曲趕著馬車心兒得意起勁。
山路迴轉座在車內的賀起忽眉頭一皺:「前方有人廝殺!」
這不是賀起神識之力,而是他隱隱聽到了凌厲悽慘的呼救聲。
魯豹勒馬:「主子怎麼辦?」
賀起心想:若真是修士對凡俗之人下手,那彈指一揮就可,哪還有呼救的機會。
從容說道:「幾個後天武者,有什麼好擔心的,過去看看」
魯豹一翻手鞭聲大響,馬車又過近一里地,前方密林中兵刃交擊之聲便是魯豹也能聽到。
再進數十丈,聲音更加清楚有女子呼叫,有男人得意大笑,有人破口大罵聲,亂成一團。
「啊」一聲悽厲刺耳的慘叫在林中響起,將附近山頭鳥兒驚人飛。
不用說也知這是人垂死前一聲慘叫。
桀桀大笑自林中傳出:「蔣氏兄弟,你家公子以被我抓住,還不棄刀投降」
乒桌球乓的兵刃交擊之聲,比起剛才更加急促,看來那蔣氏兄弟並沒傻到真的棄刀投降。
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喊道:「曾大頭,你麻痹的能不能先過來幫幫手,等下再玩那娘們」
「來了,來了」有人應道。
魯豹手一抖一鞭抽出,「啪」一聲響,駕著馬車衝進密林。
剛一入林眼前是一幅慘象驟呈眼帘。
這被人打劫的竟然是剛才在茶寮間離去的那隊富家公子,而下手之人就是緊隨其後離開的那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