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本來還擔心崔師父會不會問一下,然而最後,誰都沒提,誰也沒問。
秦陽大部分時候,自己都沒有那種大佬的心態,絕大多數時候,也都沒覺得自己已經成大佬了。
其實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的秦陽這種死了都能從亡者之界爬回來的大佬,能找回黃泉寶冊,並不是什麼令人驚訝的事。
甚至還有高層偷偷瞥了一眼高深莫測的崔老祖,覺得崔老祖一直沒說舉行繼任大典,可能就是因為要先找回黃泉寶冊。
這才能補全黃泉魔宗的一大遺憾。
畢竟,你黃泉魔宗連黃泉秘典都要失傳了,還怎麼以「黃泉」冠名。
如今皆大歡喜。
上上下下都挺高興的,趙榮輝如今有名有實,上下也挺服,缺憾也補全了,接下來黃泉魔宗內部,起碼不會有什麼看得見的大隱患了。
秦陽也暗暗鬆了口氣,算是了結了一樁心事。
當年那黃泉寶冊,他本來就沒太在意,誰知道最後真的寶冊,兜兜轉轉的,最終還是落在他的手裡了。
倒也不是他有什麼別的想法,這寶冊一直壓箱底落灰,到現在才算是想起來。
這個秘密,秦陽決定爛在肚子裡了。
表面上,他依然是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看著魔宗內的年輕人,有些是滿眼的敬畏,有的是敬仰,有的則是狂熱,大有一千年後,我也能這樣的意思。
算算時間,算上死亡狀態的世界,他也差不多有一千歲了。
歲月不饒人啊,甭說這些新弟子了,就連黃泉魔宗里的高層,他都認不全了。
祭典還進行七天,秦陽當了一天的工具人雕像,露個臉之後,便不再參加了。
閒來無事,順著地下錯雜繁亂的地下迷宮,一路來到了陰河邊。
這裡只剩下一個祭壇,當年還在這裡的枯骨擺渡人,也已經不在,陰河內也不見什麼陰魂鬼物,這裡已經徹底荒廢。
秦陽走上祭壇,坐在那靜靜的看著陰河,摸了摸腦袋。
他現在怎麼說也算是大荒的大佬了,故地重遊,指頭縫裡留下來點好處,留在這裡當做機緣,留給後來的有緣人,也算是正常操作。
一念至此,秦陽就有點忍不住了。
開始翻騰自己的收藏,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少,大部分東西對他來說其實沒有什麼大用了。
翻出來葬海秘典的寶冊,想了想,又收了回去。
純粹的葬海秘典,修行起來的風險,可不算低,若是稍稍不知分寸,十有八九會把自己給葬了。
萬一他把葬海秘典的寶冊丟在這,養出來一個大魔頭,首當其衝受到影響的,就是黃泉魔宗。
還是算了,以後看誰介於順眼和不順眼之間了,就把寶冊丟到他們門派下面,等著有緣人拿走。
黃泉魔宗怎麼說也是自己門派,還是穩妥一點的好。
一念至此,秦陽拿出了材料,練出一本金屬寶冊,準備開始書寫紫霄道經。
他能有今天,紫霄道經居功甚偉,有了這個,才有了以後。
但是偏偏紫霄道經本身,並不是什麼威能強大的法門,只能算是基礎,用來當做機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誰拿到了,就等同於給對方一個完美基礎。
第一個字落下,秦陽便察覺到,天地之間,仿若有一股無形無質的勢,壓在了他的身上。
這股力量在阻止著他繼續寫下去。
第二個字落下,那股力量的強度便直線暴漲,重重的壓在他身上的同時,還開始鎮壓他的神魂。
腦海中,仿若有天地之音,不斷炸響,妄圖給他洗腦。
「道不可妄泄,法不可輕傳。」
三個字寫出來,阻礙越來越強,隱約之間,有去撼動他的道基之勢。
秦陽面色平靜,手也不抖,穩穩噹噹的一個一個的寫出來。
當寫到一半的時候,他心頭一沉,明顯感覺到了,那股力量開始牽動天地之力,準備強行將他鎮壓。
秦陽面無表情,腰身挺直,恍若未覺。
然而,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