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規矩是個屁
走到東窗畔的書案旁坐下,借著窗外灑進來的星光銀暉,譚某某饒有興致看著那個可憐人接下來寫的話,肥粗的手指不時輕敲窗樓,窗外有夜鳥輕鳴。
「入樓十七日,日日苦修,卻修不到字辭入心,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們溜走,我曾清醒過,也曾無來由墮入黑甜夢鄉,但它們總是不在。」
「如果紙面上的它們是虛妄的,為何我能看見它們?如果它們是真實的,為何我不能記住它們?如果他們是存在於真實與虛妄之間,那寫出它們的墨是真實還是虛妄?承載他們的紙是真實還是虛妄?」
看完這些話,譚某某嘟了嘟嘴,胖臉上滿是不以為然的神情,就像是自幼吃過無數碗西城正宗中山路熱乾麵的男孩兒看見某個對著改良辣式炸醬麵愁眉苦臉不知如何攪拌的可憐蟲,發自內心裡流露出某種驕傲和自負情緒。
就著夜色磨墨,星光灑進墨汁里,譚某某用肥胖的手指捉起師姐慣用的秀氣細筆,在那張薄紙背後瀟瀟灑灑一促而就好大一篇講解,與他肥胖的身軀不同,紙上那些蠅蟲般的細微小楷竟是秀氣細緻到了極點。
「可憐的傢伙,不要相信什麼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之類的鬼話,如果老天爺成天沒事兒干就在給我們出這些題目,會不會太無聊了一些?」
「客觀存在的事物當然就是真實的,比如這本書上的那些字跡,比我這時候的驕傲自負還要真實,雖然巔峰武者在這些字跡上動了手腳,但你必須相信它是真實的,如果你自己都無法相信,那麼你的眼自然更不會相信。」
「字跡是客觀真實的存在,紙張也是客觀真實的存在,只是當這紙當這字反射著窗外的**,映進你那不知道是大是小的眼睛,再被你那不知道是聰明還是糊塗……估計是糊塗……的腦子一理解,便變成了虛妄的存在。」
「**映在紙上已經是一道解釋,你眼看見它又是一道解釋,你試著去理解它又是一道解釋,解釋往往就是誤會,你解釋的越多,事物便會與原初的模樣不一樣。」
「如果你覺得這樣還無法理解,那本天才只好被迫使用最粗蠢的舉例方法:事物的客觀真實就如同一個全身赤~裸的美人兒,只能接受,不需要被你我去理解,就像那個全身**的美人兒,無論她的胸部是大是小,屁股是圓是翹,小腹下的那簇毛或粗或細或濃或稀,這都是客觀真實,你沒辦法改變她。」
「而當你去色~迷迷地看她,去想她有多美,想要上她時,這些念頭就會變成一件件衣服。你每想一次每試著去理解一次,便會在她那迷人的美麗胴體上穿上一件衣服,直到最後你已經忘了她最開始長的是什麼模樣,她的胸部有多大。」
「怎麼解決這個問題?方法很簡單。記著最開始看見她沒穿衣服的那瞬間畫面,不管她是聖女還是東瀛神殿裡的公主,不去想不去問不獻花不彈琴,直接上去簡單粗暴地干她!女人就是用來被乾的!不是用來讓你理解的!」
墨筆直抒胸臆,揮揮灑灑而就,譚某某擲地罷書,臉上神采飛揚,大覺滿意。
他自幼便被視為不世出的天才,然而多年來跟著大賢高人學習,只有老實聽教的份兒,哪有如此肆無忌憚教訓他人的機會,嘖嘖自贊道:
「話雖粗俗理卻不粗,只希望你不要被這些話弄到走火入魔才好。」
待墨跡被東窗外的夜風吹乾,他志得意滿站起身來,一步三搖走回書架旁,臉上的肥肉被震的巍巍直顫兒。他把那張紙夾回《尾椎大龍初探》裡,也懶得再管今晚與虎兄之間的基礎教材默頌賭博。
就在準備把那薄冊放回收架時,他的胖臉上忽然閃過一絲猶豫,想到自己幫助那個可憐的傢伙,已經算是嚴重違反了舊書樓的規矩,然而緊接著他便想起老師說過的另一句話,像綠豆粒般小的眼珠子一轉,把書塞進收架,然後拂袖瀟灑而去。
「規矩,就是一個屁。」
……
項瀾每日天未亮便從將夜大街出發,夜深沉時才能回到長安城,今日雖然他有史以來第一次走下舊書樓,但當轎車進入長安華夏國時,夜已經變得極為深沉。
蒼有心擔心他的身體,今天專程等著他一起回城,當兩輛轎車依次停在墨石居的門口,這位東城富家子從
第一百八十八章 規矩是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