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幫人就是幫自己
……南雲省才子荊無命的挑戰，在古武家族學生間引起一陣轟動，丙舍的學生們沒有急著回家或是去打飯，而是興奮地留了下來，議論分析可能的結果，滿懷集體主義精神地替項瀾出謀劃策，南宮燕甚至想出了請軍部神射手再替項瀾進行特訓的主意，項瀾本人倒是顯得極為平靜自然，只是笑了笑告了聲歉便離開了書舍。
生死之間有大恐懼，與之相較其餘的事情都不怎麼恐懼，如果鄭重行事，反而徒勞惹人發笑，對於經歷過太多生死間大恐懼的項瀾來說，荊無命的嚴肅挑戰信，便是這種惹人發笑的幼稚把戲。
接下這封挑戰信，不是他想溫故，想要重新拾回當年那些執筆斬盡全校榜單的風光，而是他沒有太多精神去和這些依然少年意氣的同窗們說些什麼，他如今的全副心神都放在舊書樓的上面，那座沒有竅穴的拙山上面。
再次登樓，向東窗畔恭謹一禮，走向西窗，途中偶一駐足書架抽出那本薄薄的書冊，翻開後發現紙張上並沒有那名神秘人的留言，遺憾嘆息一聲便把書冊放了回去，然後在第三層書架下方抽出那本《魁拔論浩然劍》，開始盤膝觀書。
……
如果現在橫亘在項瀾身前的是一座奇崛難攀的大山，那麼他現在做的便是愚公曾經做過的事情，即便翻不過那座山，也要從中間強行挖出幾道能夠通風的隧道。
愚公移山不知踩壞了多少雙草鞋，挖壞了多少根鋤頭，那是一個有大毅力的傢伙。然而如果要沒有現代工程知識的他，去把那座大山挖出無數條橫亘兩側的隧道來，只怕最終也只會變成泥鰍鑽豆腐，無奈地挖出個不停前進不停垮塌的豆腐渣工程，即便是金剛不壞之身，挖上個千萬年也只是徒勞。
人定勝天是非常美好的願望，在精神層面上很多時候能夠激勵人類不斷向前，但往在具體的事例上，並不是每件事情都能單靠毅力便能完美地完成。
還是說回那位項瀾和很多男主角都奉為偶像的愚公先生，當世人質疑他時，他說自己的子子孫孫無窮盡，大山卻始終在那兒，那麼總有一天會挖光，這句話很提神很生猛，而且隱隱間符合了楚大人斬杏花飲酒那道題的真義，所謂無窮盡也，然而愚公卻不知道一個殘酷的真相，那就是：山有時候也會長高。
後幾日，筆墨如劍，直刺心胸。
用永字八法拆解的浩然劍筆意，就像無數把鋒利的劍芒，在項瀾的身體內橫刺豎插，戳出了無數個無形的洞孔，然而那些洞孔迅速坍塌，根本沒有留下任何通道。
為了強行戳穿那些閉塞的通道，項瀾付出了極艱辛的努力，精神和身體都為之損耗嚴重，他沒有再次昏厥，但隨著感應次數越來越多，強行調動勁氣破山的次數越來越多，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咽喉里越來越乾澀，耳中開始嗡鳴做響，胸腹間的痛楚足以殺死無數像荊無命那樣的才子角色。
受傷的肺葉開始影響到他的呼吸，夜裡時的咳嗽聲變得越來越響，越來越沙啞難聽，於是小樓的睡眠時間變得越來越少，終於有一天清晨他吐了口血出來，被送往醫堂後，那位大夫用看癆病病人的垂憐目光打量了少年幾眼，然後隨意開出些滋補藥物，囑咐好生休養斷不能再去青~樓，收了二百塊錢便不再多言。
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項瀾身體裡的那座山、那座拙山、那座堵塞依然在那裡沉默，這真是眼看他挖高山，高山垮了，眼看他移高山，高山不言輕蔑。
某夜，譚某某終於完成了虎兄布置的古代殷禮祭祀流程學習任務，再次沐著星光來到了舊書樓內，當他掀開那本薄薄書冊，看到上面項瀾留下的那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宣言時，竟是驚地險些叫出聲來。
他顫著肥厚的嘴唇，指著上面項瀾留下的那句話，惱怒低聲罵道：「你丫真是個白痴啊？這世間除了基督神殿施展大術，請下老天爺的光輝替人強行通竅，誰還能夠逆天改命！你居然想自己通竅！真是狂妄愚蠢到了極點！」
想起神殿那座久違的杏山，譚某某更是惱怒，嚷道：「要三大神官耗半生修為施大降神術，現在這世間哪裡有什麼人值得神殿付出如此大的代價？要知道本天才當年也不過就是被餵了幾顆通天丸子！」
他哀項瀾之不幸，怒其之瞎爭，憤懣惱火之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