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竹出了宮之後,再回頭一看這宏偉的宮牆,他目光如炬,手指慢慢合攏,這一刻開始,他是有了自己的守護,有了自己的信念。
可惜,回到旻王府,就被人告知,鬼槐子情況有變。
他臉上閃過一絲慌張,急忙趕了過去,卻見駱雲綰正洗著毛巾給鬼槐子敷上。
駱雲綰玉指蔥蔥,卻沒有半點千金小姐的揉捏,動作反而是非常利落。
她剛給鬼槐子敷上了毛巾,回頭就看見了月竹,就鬆了一口氣,道:「你師父有點發熱。」
月竹走了過來,駱雲綰也讓開了位置,他給鬼槐子把了把脈,神色又凝重了幾分。
&師父大限將至。」月竹尤為平靜的說出了一句話。
&麼……」
駱雲綰有些震驚,雖然她也知道鬼槐子的情況不大好,但有月竹啊,可是月竹現在都這樣說了……
她垂下眸子,只是微微嘆了一聲。
月竹細細了看了看鬼槐子,他的師父已經瘦得可憐,而且一身武功被廢,這受了的折磨,不僅是在他的身上體現了出來,就連鬼槐子的內里,都是內傷重重。
無塵就是料到了鬼槐子必死,所以將鬼槐子交出來,這也沒什麼。
月竹目光清泠,記住了今日發過誓言。、
&通知月雨嗎?」駱雲綰問道。
月雨也是鬼槐子的徒弟,她應該也想見鬼槐子的最後一面。
誰知道月竹卻了哼了一聲,道:「不必,她還不夠資格。」
駱雲綰知道月竹此番進宮一定是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也遷怒月雨了,她無言以對,恰在此時看見鬼槐子那緊閉的眼眸睜開。
鬼槐子的眼眸清晰,頗有生氣。
駱雲綰臉上露出了喜色:「你師父醒了!這是不是有奇蹟了?」
誰知道月竹的聲音更加悲傷,道:「我師父這是……迴光返照……最後一口氣了。」
駱雲綰的身體僵在那裡,她感受到了月竹的悲傷,卻不知道要怎樣安慰月竹。
月竹給她的感覺,一向都是很高傲的,但今日見月竹,他好像只是一個小孩童,是需要保護的。
&竹……你找到了那個人了嗎?」鬼槐子的聲音也是清晰,緊緊盯著月竹。
&兒找到了。」月竹的目光,落在駱雲綰的身上。
鬼槐子看見如此,也看了駱雲綰一眼,而駱雲綰腦袋一轟,這算什麼情況。
正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月竹出聲打消她的疑慮,道:「雲綰,我想和我師父說說話。」
駱雲綰點點頭,也沒有多想,月竹這不是讓自己出去而已嘛。
她走了出去,順道把門也關上,房間裡靜悄悄的,空中瀰漫著一股藥味,苦澀的味道,只要嗅了一口,連整顆心都要苦澀起來。
這時候,鬼槐子也問:「是她?」
月竹應了一聲:「是,是她。」
&已梳起髮髻了,為師斷定,她不是嫁給了你。」鬼槐子說。
月竹又點了點頭,心裡也難過起來,「她是王妃,我遇見她時,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
鬼槐子長嘆一聲,悲涼的道:「天意啊……都是天意!看來你的命道當真如此,不得改變。」
月竹輕輕搖頭,說:「師父,徒兒覺得已經無所謂了,她對我有情義兩字,這就足夠了。更何況,所謂有緣,也不一定要娶她,不一定要占有她,我們是摯友,這也可以是有緣。」
鬼槐子嘴角微微勾起,道:「月竹,你長大了,為師也就安心了。」
一個人無爭,這才活得瀟灑。
&父,我會為你報仇。」月竹堅定說道。
鬼槐子咳嗽了一聲,又想起自己這幾年來所受的折磨,臉上也出現了幾分驚慌,他急忙搖頭,道:「罷了吧,不要報仇,不要報仇。」
月竹已經決定了下來,怎麼會放棄。
他握住了鬼槐子的手,鬼槐子的手已經慢慢冰涼了下來,他的心一陣揪痛。
&父,這二十年來,你為了蕭琉而活,幫她撫養月雨,可到頭來得到的是什麼?我已經不想再被這個誓言困住我自己,現在她已經把月雨接回了京城,我們和蕭琉也沒有任何
116、遺願、別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