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勢,已經逐漸明朗。讀字閣 www.duzige.com主公和渝州王一南一北,成鼎立之勢。依我猜測,這段時間以內,以渝州王的性子,或許會和主公相見一面。」
回到蓮城的徐牧,和東方敬坐在城頭上,商議著時局。
「這一場南北之戰,主公或許不想打,渝州王也不想打,天下百姓也不想打……但我還是那句話,大勢所趨,總會打起來的。不管是老仲德的勸諫,還是第三方的挑撥,遲早都會打,主公當早作準備。」
關於這些,東方敬已經說了很多次。徐牧也聽得明白,一個中原,兩個政權並存的事情,並非沒有,但終歸會生死相搏,決出一個贏家。
「伯烈,凌蘇的事情如何。」
「糧草還沒到。但我覺著,凌蘇不至於用這種無用之計,來行拖延之舉。我估計,這兩三天應該有糧草送來了。」
「主公,凌蘇還是要殺。」東方敬抬起頭來,語氣平靜。
「但怎麼殺,這便需要一個辦法。至少,不能讓人覺著,是主公言而無信,收了贖罪的糧草,又動刀殺了人。主公,這事情我再想想辦法。」
「自然,我相信伯烈。」
「接下來,這二三年的時間,我西蜀該繼續休養生息,等待和渝州王的決戰吧。主公切記,不可先行挑起戰事,我擔心天下百姓,會因此不喜主公。」
徐牧拱手受教。
「我會先留在滄州,主公離家許久,不若趁著空閒,先回成都一趟。前些時候,我的兄嫂還來了信,替我這個跛人殘身,在成都尋了一門親事。」
徐牧笑了笑,「伯烈也該娶妻了。」
東方敬搖了搖頭,「傳宗接代,已經有我兄長完成。我早想好了,等哪日幫著主公,打下了天下三十州,我娶妻納妾也不算遲。」
「得了牽掛,分了心,我擔心會誤了度勢和判斷。」
徐牧心頭髮澀,面前的這位小軍師,為了西蜀,已經奉獻得太多。
「主公回了成都,代我向老師問好。若他以後想出征,主公務必要勸住。老師的身子,已經越來越弱。吾東方敬只要不死,便會循著他的意志,幫主公定下江山。另外,他的徒子也長大了,西蜀也慢慢後繼有人了。」
徐牧遙遙想起,當初入蜀的時候,打江匪,浮山之戰,攻王都,出使涼州……如這些,都是賈周在不余其力地定計,以至於不到五十,早生滿頭的白髮。
「伯烈與文龍,皆是天下大義之人。」
「與老師相比,我不過螢火之光。」東方敬仰起頭,看著遠處的黃昏,「還有一事。面北思戰,東萊那邊,主公的親筆信,也該到袁沖手裡了。」
可沒等東方敬的聲音落下——
一個裨將急急走了上來。
「主公,軍師,大事不好了!」
不多時,等走下城樓,徐牧皺著眉頭,看向面前逃回來的幾個護衛。
「怎的?發生了什麼。」
「主公,我等按著小軍師的命令,扮作流民出使東萊,可還沒見到袁沖,便忽然被東萊軍追殺。二十餘人,只剩我等四人逃了回來!」
「李瑞呢?」
「使臣李瑞……戰死。」
李瑞,則是李桃的族弟,算是有才學之人。這次被東方敬安排,作為秘密入萊的使臣。
「東萊軍為何要追殺?」徐牧轉過頭,和東方敬面面相覷。
「我原先擔心內城的人發現,才會讓李瑞秘入東萊。」東方敬聲音凝沉,「這講不通道理,西蜀剛幫了東萊,突然間就反目成仇了。但我相信,這應當不是袁沖的意思。」
徐牧點頭。印象中,袁沖很好地貫徹了袁松的意思,一直在交好西蜀。前些時候要渡江攻打東陵,袁沖還親自過來相送,言辭誠懇。
「伯烈,這事情有些奇怪。」徐牧想了想開口。
「主公,我也覺得。」
……
東萊,壽光城。
此時的王宮裡,已經有些人心惶惶。袁沖坐在王座上,滿臉都是驚色。
這兩日,東萊發生了兩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