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涼地,安州邊境。
此時,從諸多地方趕過來的西蜀援軍,在得知呂奉戰死的消息後,一時都怒不可遏,紛紛點起人馬,開始搜尋羊倌的蹤跡。
並未多久,終於得到斥候的情報,云云北渝羊倌,便在一處荒野戈壁里。
「誅殺羊倌!」
點起的人馬,約莫有著無法宣洩的憤怒,朝著羊倌所在,紛紛提刀殺了過去。這其中,不僅有西蜀郡兵,新兵,還有許多傷愈的蜀卒,甚至說,連成都調來的五千人馬,也參與進來。
羊倌荀平子,排在北渝第二席的謀士,一經暴露,自然非同小可。
騎在馬上的宮欒,看著四周圍的陣仗,莫名之間,只覺得有些不對。按著道理來講,羊倌是成名許久的大謀者,不該會這般蠢,做下自掘墳墓的事情。
慶幸的是,他派人早早傳了書信,給前線的東方敬。
「小軍師那邊,可有了消息?」
「宮先生,未見小軍師的回信。」
宮欒沉默了會,艱難地點了點頭。
於西蜀而言,面前聚起來的近三萬摻雜大軍,乍看不多,但在這種光景下,西蜀的兵力,幾乎要捉襟見肘了。
……
此時,在理州的威武城上,雖硝煙不絕,但徐牧同樣在算計著,海船繞到北渝紀江的時間。
不同於陸行,海船不僅要考慮風勢,還要考慮避開北渝人的耳目,所花的時間,或要被預計的還要長一些。
「主公,北堂秀又開始夜攻了!」
聽著蘇塵的話,徐牧的臉色沒有絲毫慌張。這麼多日的守堅,他大抵已經明白,北渝的攻城主將北堂秀,非名將之才,只知仗著人多勢眾,不斷強攻罷了。最關鍵的,都這般時候了,常勝還是不出面。
很大的概率,或已經不在威武城附近。現在只希望,三道狼煙傳出的訊號,能讓小軍師東方敬,生出警覺。
「主公,柳沉出營了!」
這一句,終於讓徐牧怔了怔。居高臨下,他垂頭往城外看。
果不其然,在北渝攻城方陣之後,約莫是按耐不住,柳沉本部的「柳」字旗,已經高高豎了起來。
「北堂秀,並無任何名將之風。」在旌旗下,柳沉聲音發冷。好友常勝離開時候的囑託,並非讓他死命攻打威武城,而是配合整個北渝戰勢,伺機而動。
這麼多日過去,他終歸也要準備動了。情報里說,自家主公也要趕來威武城。
柳沉笑了笑。
自家老友這一計,若是成功,當真是能搗毀整個西蜀的。
「傳令本部人馬,繞到南城。」沒有再猶豫,柳沉迅速下令。他抬起頭,看著城頭上的那襲厭惡的人影,放在以前,他是巴不得動員所有大軍,一朝破城,活捉此人的。
但上一輪,經過老友常勝的點醒,他收斂了許多,亦冷靜了許多。換句話說,若是讓那徐賊,看著自個建立的西蜀被搗滅,又何嘗不是一件快活的事情。
……
白珠峰下。
常勝抬起的臉龐,在樹影的搖曳中,滿是肅殺之像。即便一路入山,他一開始之時,他便有所準備,讓閻辟安排心腹人馬,通過鐵刑台,不斷小心傳來情報。幾日時間過去,他已經得知,北渝的另一位大謀者,已然是成功破開了局面……西蜀境內,最後為數不多的援軍,也奔赴涼地。
換句話說,羊倌終歸像一枚魚餌,終歸是引誘蜀人聚兵,慢慢跌入陷阱之中。
「傳令,準備離開白珠峰,直奔恪州!」
千載難逢的機會,當在此時。或許徐蜀王以及跛人那邊,要不了多久,便會嗅到異常,但不管如何,在羊倌的幫忙之下,他們這支人馬,將要搶占時間先機,在蜀軍分身乏術之時,定鼎大勢。
……
不過幾日時間,在出白珠峰後,暗度的三萬老卒精銳,已經到了恪州邊境。
約莫是水土不服,常勝身上的咳聲,變得更加干啞。
「小軍師,前方不遠,便是西蜀的襄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