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宏問起事情的緣由經過。愛字閣 www.aizige.com
程錦容隱瞞了賀祈裝病一事「賀三公子吃了不潔的食物,腹中絞痛,腹瀉不止。我給他開了藥方,歇上幾日就好了。」
「真是可惜。」程景安一臉惋惜地接過話茬「明日的御前侍衛大選,賀三公子是不能去了。」
這一錯過,就是一年。
程景宏不疑有他,輕嘆一聲「賀三公子時運不濟,也是沒辦法的事。」
有平國公府等著他繼承,錯過御前侍衛大選也算不得什麼。
閒話幾句,程家兄妹又開始各自忙碌。
晚上,程錦容回了清歡院。
紫蘇悄聲道「小姐,安嬤嬤已經進了京城,安置妥當了。」
事情比預想中的順利多了。
兩個婆子按著地址去尋,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安嬤嬤。
安嬤嬤唯一的兒子嗜賭,幾年前欠了賭債,被賭坊的人追著討債,掉進河裡淹死了。兒媳帶著孩子改了嫁。安嬤嬤孤身一人,窮困潦倒。
一見真金白銀,安嬤嬤喜得兩眼放光。再聽說「小姐」要將她接進京城「享福」,壓根沒多想。當日就隨兩個婆子啟程動身。
兩個婆子將安嬤嬤領進了小宅子裡,有新衣穿有肉吃,還有一個十幾歲的丫鬟伺候。安嬤嬤別提多快活。安心地在宅子裡住下了。
「奴婢白日悄悄出府,去見了安嬤嬤一面。」紫蘇低聲道「隔了這麼多年,安嬤嬤倒是還記得奴婢,也徹底去了疑心。」
程錦容嗯了一聲,輕聲叮囑「以後你別再去了,免得行蹤惹人疑心。」
紫蘇點點頭應下。額間一縷髮絲隨著點頭的動作晃了晃。
為了遮掩額角猙獰的傷疤,紫蘇留了厚厚的劉海。秀麗的臉孔也被遮了小半。
程錦容伸手,為紫蘇拂起髮絲「紫蘇,我為你尋一門親事可好」
紫蘇今年三旬,已過了花信之齡。雖然額角有傷,可紫蘇溫柔秀麗,相中她的侍衛管事著實不少。只是,紫蘇一心伴在程錦容身邊,從無嫁人之意。
「奴婢要一直陪著小姐,誰也不嫁。」紫蘇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小姐別勸奴婢了。」
程錦容無奈地笑了一笑,未再多言。
或許,等合適的那個人出現了,紫蘇哭著喊著要嫁,到時候她想留也留不住。
紫蘇很快扯開話題「小姐送給姑爺的信,姑爺也該收到了。」
永安侯府里處處耳目。回了程家之後,程錦容才提筆寫信給了父親程望。
邊關千里之遙,日夜兼程快馬送信,也要半個月。程家送信的速度,自然不及永安侯府,會更慢一些。
她的信,已送出一個月了,也該到程望手中了吧
程錦容站在窗邊,抬頭凝望天邊明月。
這一輪明月,同樣照在邊關。此時的程望,也會在月下思念她這個女兒嗎
千里之外的邊關,此時夜黑月明。
十萬邊軍,分做五個軍營。每隔軍營里住著兩萬士兵。大小將軍們,也都住在軍中營帳里。
平國公賀凜住在中軍營帳。
兩萬中軍,是邊軍精銳,由平國公親自統領。其餘四個軍營,各有大將軍領兵。每個軍營皆有軍醫營,約莫三十人左右。當然,最好的軍醫,都在中軍。
被譽為大楚神醫的醫官程望,自然在中軍的軍醫營里。
天一黑,軍漢們就各自入了營帳入眠。軍營里內外皆緊,天黑之後,除了值夜巡邏的士兵,任何士兵不得胡亂走動。違此軍令者,當場立斬。
不過,軍醫營卻不在此列。
每日都有許多傷兵送進軍醫營帳。不論白天黑夜,都不停地傳出痛呼慘叫。
邊關一直不太平,打仗是時有的事。沒有仗打的時候,軍漢們每日也得操刀練陣。賀凜以悍勇聞名,練兵時也從不手軟,真刀真槍地練兵,傷兵多也是難免。
軍醫們每日忙著醫治傷兵,晚上也得輪流守夜,頗為辛苦。
今日剛送來一個被長刀砍傷了胳膊的傷兵。血流不止,森森白骨一眼可見。
這等重傷,唯有程望能救治。
營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