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狂徒
月兒鑽進雲層又鑽出,守護著這一片陷入沉睡的大地。
兩人緊貼在一起。
趙蘭蕤回過頭來,蜷縮在陸然胸口,輕輕吐氣。
陸然已經漲得難受,沒好氣道:「別動。」
趙蘭蕤點了點頭。
她能感覺到他象徵男性特徵的堅挺,一突一突,迷離月光下,很有味道的眉眼也皺在了一起。
她驀地有些心疼起來,心疼他的忍耐,也心疼他的難受。
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女,雖於男女之事沒有實際經驗,但耳濡目染之下,知道如何去伺候男人。
陸然鼻息趨於平緩,漸漸入睡。
趙蘭蕤突然睜開了眼睛。
窗外月光幽澈,這是一個迷人的秋夜。
她被陸然抱在胸口,光裸脊背貼著他的胸膛,陸然雙手從後方環抱過來,她也抱著他的手臂。
心口暖暖。
她心裡變得安寧無比,喜歡這種溫暖的感覺,歸屬的感覺,當然也有諸多羞澀與期待。
細心感受著這股溫暖,也感覺到後方有什麼東西梗著,她小臉紅了紅,也忍不住想起其它的一些事情來。
身體變得滾燙滾燙,她決定做些什麼。
黑暗中,她抿了抿嘴,蜷縮著身子,從她懷中退了出來。
咬著嘴唇,臉紅得嚇人,心也跳得嚇人。
她鑽進被子裡,開始一寸一寸向下移動。
夜色深邃。
月光透過窗簾,照著輕輕蠕動的薄被,映襯出若隱若現的輪廓。
四野靜寂,有窸窸窣窣的響動,起先是生澀,停了片刻,隨後又是一陣動作,緩慢,輕柔,趨於熟稔,小心地動了起來……
天還未亮,星星又眨眼。
陸然做了漫長一夢,夢裡很難說是看見了誰,春-色無邊了痕跡,醒過來的時候,某處一片狼藉。
這個夜晚,躁動,安寧,混亂,難以言喻的感覺,某處被包圍在了柔軟的水裡。
朦朦朧朧間,聽見微微咳嗽的聲音,他過了好久才能反應過來,黑暗中微微隆起的被單,迷人曼妙的身體,胸前緋紅的兩點凸起……
然後趙蘭蕤半坐起來,掀開了被子,隱約的月光中,鼓著腮幫,苦惱而羞澀。
嘴裡含著些東西,又苦惱地往下方望了一眼,像是要哭出來了。再朝陸然的臉上看了看,喉間艱難地動了動,便又俯下了身子去。
又是在水中……
陸然閉上了眼睛。
身下的人兒是那般小心,動作是那般輕柔。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銀河落九天。
過得一陣,她方才從薄被中鑽出來,動作輕柔的很,她看了陸然一眼,確認他沒醒,才輕輕為他蓋好被子,自床邊下去。
她明顯也是心神忐忑。
卻沒有踟躕太久,下床,整了一下凌亂的衣衫。
輕輕開門。
然後廁所里傳來水聲,零零落落。
大抵是洗臉、洗手、漱口。
寧靜的夜晚,萬籟俱寂。
她悄悄地推門進來,悄悄地脫衣、上床,躺回他的懷裡,心中安寧,身上帶著清馨氣息,如煙如水如夢。
&樣……好像有點不太好。」陸然突然翻身緊緊摟住她,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趙蘭蕤呀地一聲,已經知道他知道了,小臉在瞬間紅到極致,羞怯難耐,將頭埋在他胸口,不敢抬頭,不敢說話,甚至於,不怎麼敢呼吸。
太羞人了。
&麼不太好呀。」她明知故問。
&次要念詩,記得叫醒我。」陸然正色道。
&什麼詩?」趙蘭蕤懵懂。
&然是二十四橋明月夜那首。」
趙蘭蕤臉頰通紅,再不敢說話。
二十四橋明月夜的下一句——玉人何處教吹>
陸然也沒有再說話,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柔情似水。
東風夜放花千樹,一夜魚龍舞。
在這瞬間,他愛上了這個夜晚,愛上了這個願意為他做一切事情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