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花整個人直接就暈了過去,頭疼病又犯了起來了。
「娘。」姜穀雨急忙上前,扶著張明花到屋子裡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李嬸也是十分擔心,又是掐人中,又是輕輕拍著張明花的臉,才讓張明花醒過來。
「小雨,是娘害了你啊。」張明花一醒過來,看著姜穀雨那一張擔心的臉龐,頓時就抱著姜穀雨大哭了起來。
李嬸嘆了一口氣,想幫忙,卻是也幫不上,只是嘆息道:「你婆婆……」
話剛起了一個頭,李嬸最後又停了下來,道:「你還是過去看看吧,張家帶了很多聘禮來。」
「我們和奶奶家都分居了,下聘禮到奶奶家裡,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姜穀雨不在乎的說著,對於那名義上的爺爺奶奶,姜穀雨是完全沒有感情到任何的親情,就算是鄰居李嬸,在娘生病的時候,還會送上幾個雞蛋呢。
可是名義上的親爺爺奶奶,在娘生病需要錢的時候,嫌棄他們正月借錢晦氣,直接就將她和爹趕了出來,性命悠關的事情,難道還要管什么正月還是過年嗎?
難道說過年或者正月里出事了,還非要拖到出了正月,才行嗎?
張明花抹著眼淚,望著已經長大的女兒,十一歲的姜穀雨五官雖然還沒有長開,但比起姜小陽來說,卻是更加有一種精緻的感情,靈秀的五官再加上她那一雙烏漆漆的黑眼睛,更加給人一種美感。
「小雨,是娘對不起你。」張明花泣聲說著,她拉起姜穀雨的手,淚眼朦朧的說道:「你放心,就算娘拼死,也不會讓你嫁的。」
話落,張明花直接就站起身,然後氣沖沖的就朝著公公家裡大步跑去。
姜穀雨跟在後面連忙追上前。
李嬸身子微胖,本來就追不上,只是跟在後面跑著,她的心中,也著實是擔心著,那張員外都是快五十歲的人了,姨太太都有十幾房了,可是現在居然將主意打到還沒有及笄的姜穀雨的身上,當真是想要將她們家裡人全部都逼死嗎?
張明花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一口氣跑到了公公姜強飛的家裡,正見到院子裡那幾擔帶著紅綢的箱子,頓時就急紅了眼,她直接就跪了下來,泣聲大喊道:「爹娘,小陽已經死了,難道你們非要把小雨也逼死,才甘心嗎?」
姜家,正沉浸在一片喜悅之中,上次只有二兩銀子的聘禮,這一次,居然有十兩銀子之多不說,還有外面那些個聘禮,頓時就讓姜家一家老小,都陷入一筆橫財之中。
正與張家派來的周管事和媒婆談著送人的日子,冷不丁的,就聽到了張明花那高聲哭泣的聲音,婆婆趙翠芝頓時沉下了臉,直接就走了出來,看在跪在院子裡的張明花,頓時就罵道:「長行媳婦,我說你這是做什麼呢?我和長行爹還沒死呢,就開始哭喪呢?」
「娘,我不是這個意思。」張明花本就性子善良,這會,聽著趙翠芝冷聲喝著,頓時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當她見到身後的媒婆還有張家派來的人時,頓時就急了,道:「娘,小雨不能嫁。」
「為何不能嫁?」趙翠芝反問著:「人家張家不嫌棄小雨,就是小雨的福份,以後到了張家過上富太太的生活,那就是吃穿不愁了。」
張明花心底發苦,勸說道:「娘,小陽已經沒了,我和長行,就只剩下小雨一個閨女了。」
「怎麼?你閨女還要在娘家養到終老不成?」趙翠芝快言快語,三言兩語,就把張明花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委屈的眼淚只是像金豆子一樣,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娘,如果你真要讓小雨嫁到張家,我就……」張明花聲音本來就是很溫柔的那一種,雖然是威脅的話語,可是溫柔的話語半點氣勢都沒有,『我就』了半天,後面也沒有下文出來。
「怎麼?你還敢威脅我不成?」趙翠芝眼睛一瞪,指著張明花就破口大罵道:「我就知道長行媳婦對我這老婆子不滿,我為孫女謀求幸福,怎麼還要受你威脅了?」
「奶奶,如果真的是為我謀求幸福的話,那為何不讓姐姐已經及笄的姐姐嫁?」跑得氣喘噓噓的姜穀雨直接就朗聲說著,嘲諷的說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佳露姐今年十三歲,剛剛及笄。」
「佳露已經開始說親了,再說了,張家看上的是你,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