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一聲,小白靠著的刀兵傭揮起右手中的刀,劃破了小白左臂的衣服,露出白皙、血淋淋的左臂,疼至腦門的感覺讓小白啊的驚呼起來,直愣愣看著刀兵傭再次揮刀而來,心下想移動,卻只覺這腿不是自己的,不聽使喚。只見一發之際,莫離橋左手按在小白後背,著力往前一推,小白一個踉蹌,身子已往前幾步微晃,他則往後跳出一丈。青光閃動,這兵俑刀刃只隔小白後背一拳頭距離呼呼而過。
虎口糧驀地躍起,一青色長槍緊跟刺向其底,長槍兵俑只覺不中,雙手一動,長槍往上一挑。只見虎口糧身子一個旋轉,避開這一挑。看向四周,眾人皆被身旁兵俑所束縛,只有小白一人受傷,心道糟了。只是一個愣神,其背後劍兵俑揮劍刺來。虎口糧耳朵微微一動,聽得背後有不知甚物向自己飛來,以為是飛箭,左腳蓄力,雙膝一曲,向右跳去。回頭一看,是一柄青灰灰的長劍。
忽聽得莫文聰大聲說道:「大傢伙兒,快朝原來的方向退回去,這裡的兵俑不是我們能對付的。」離莫文聰幾丈遠的冷峰閃過一拿刀斧兵俑的劈砍後,答道:「這兵俑身上的咔咔聲太響,隔著我們又有點遠,他們聽不著的。」莫文聰說道:「那我們靠近點他們吧,在這裡待多一時,這兵俑就越多。」說完,就想朝莫離橋所在的方向避去,隆隆聲響,一群群兵俑殺將過來,止住了莫文聰的去路。朝右瞧去,見冷峰身邊也被兵俑圍在,應付兵俑的攻擊已然身心疲憊,根本沒辦法向莫離橋靠近,莫文聰心想:「這該怎辦才好?這些兵俑無窮無盡,他石頭做的,我這肉拳怎敵得過?」
一盞茶時間過去,經常在野林子跑的莫文聰也大呼口氣了,粗麻衣已然被汗水打濕,周圍兵俑不減反增,莫文聰一欲靠近眾人,兵俑的攻擊就越為狠利,只逼得自己朝後退去。刀去劍來,咔咔聲,呼呼聲,莫文聰這躍那起,左避右閃,幾次找著機會踢向兵俑,卻感覺腿骨震震不已,肉撕骨裂般,而那兵俑仍兇狠狠,威然然。
「唔?」莫文聰忽的發出輕咦聲,眼睛一亮,道:「這隻有一尊長槍兵俑,我可以從這裡逃出去呀,這些兵怪怪都十幾尺,躲開一尊難不倒我。」當即,莫文聰藉助盾兵橫撞來的盾牌,腳下一個旋轉,迎向盾牌跑去,眼見他與盾牌隔一步距離時,雙腿一曲,跳上盾牌,借力一躍,從長槍兵俑腳縫中穿出而去,擺脫了兵俑的包圍。莫文聰回頭一看,這些兵俑瞬間反應過來,又揮舞著兵器殺將過來,沒有猶豫,左右**替踏出,朝著兵俑最少的方向跑去。
「先逃出這兵俑的包圍再去找阿橋他們。」莫文聰心下決定,並祈禱道:「望阿橋他們相安無事唉。」
只瞧莫離橋臉帶惶恐急急朝前方黑暗暗處跑去,眼瞧他臉色蒼白,其背一血汩汩,肉嫩嫩的長刀傷,牙關緊要,雖然疼痛萬分,但他卻絲毫沒有挺緩。身邊的小白已不知去向,其後篤篤篤然,兩騎兵俑持著長槍追來,身下雖為馬,但卻是青石所做,奔起來比人還慢。但其二後面緊隨著各種兵俑,塵土灰飛,青光蒙蒙,篤篤聲然然,咔咔聲裊裊。
奔走了里許,眼望不遠處絲絲亮光,莫離橋心下興奮,道:「本以為自己迷路了,不知這誤跑誤撞的給我跑到了青銅門了,這青銅門外面的蛛網那冒火怪物都怕,想必這兵俑也應該怕。」
當即腳步交替更繁,連背後的疼痛也都忘卻。只瞧那光芒不斷地在變大,顏色漸漸黃昏起來,似聽得篤篤聲小了許多,呼呼聲也沒有了,愈跑愈近,莫離橋只覺周圍暖和起來,不再冷冰冰,寒滲滲。心下一喜,腳步加快幾下,很快莫離橋就已到了發光之處,一散發著金黃黃的漩渦在暗流中盤旋著,莫離橋快步走進暗流邊瞧瞧,只感覺那暗流其上微微汩汩,其下波濤滾滾,不比猛浪凶濤弱了多少。
噠噠幾聲,這兩騎兵俑已經離莫離橋幾丈遠處停下,都是右手持著長槍,目視前方,威嚴氣重,然其後的兵俑都消失不見,莫離橋心裡咯噔一下,道:「糟了,原以為是去了青銅門,沒想到是來到鬼門關了。」前是追兵,後是洶湧暗流,兩樣都似無生機。
莫離橋哼地一聲,說道:「橋爺我就算死,也不死在石頭手裡,那樣太憋屈了。說不定跳這暗流還有一線生機!」說完,還沒等這兵俑長槍刺來,莫離橋眼一閉,朝漩渦倒去,心想:「死就死吧,只要不要讓我太難受就好了。」
第9章 禍水東去 惜風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