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三清寺佛光照耀,寺門敞開。門前,百草常青,百花常開;門內置有四方祭鼎一尊,燃著一柱檀香,長年不滅。寺外,碎石鋪路,由門的這邊沿著山勢崎嶇而扭捏著往山下而去。這寺周圍薄霧留足,樹木茂盛,側耳聽去,便是迎來萬鳥之聲,萬獸之鳴。
看著這三清寺高牆聳立,嫣兒不由心生敬畏,不敢有絲毫褻瀆之意。聞著教人心安氣爽的檀香,嫣兒不禁閉上了眼,忽地聽得耳邊梵音綿綿,不明不白間似是有了一種明悟。瞧著眼前的三清寺,嫣兒竟是鬼使神差般動足走了進去。
只覺身子剛踏進了寺門,如身置水中般,寺外之音瞬間消失,但那梵音卻是不絕,此外另有僧人念經之音從四周傳來。嫣兒覺得驚奇,便是轉過身去,看向門外,只見門外景色如舊,未有絲毫改變。
以為剛剛是自己聽錯了,嫣兒便是要動身出門,就在此時卻聽得身後傳來一老僧之聲,聽其說道:「阿尼陀佛。」
嫣兒一聽,心想:「咦,這寺里竟然有人的?哎呀,遭啦,剛剛我未得人家允許便是闖了進來,這下被人家抓了現行啦。怎麼辦,怎麼辦?要不,我當沒聽見好啦?就這樣子偷偷溜走?嗯,好主意。」如此想著,只見嫣兒眼珠子咕嚕一轉,便是當未曾聽見般,往門外走去。
不曾想,才剛踏出一步,卻又聽得那老僧道:「施主,可是要出寺門?」
聽得老僧話語,這下嫣兒也不好意思再溜走,便是扮作一副嬉笑臉,轉過身來,雙手放在身後,二手食指相勾,聽得她回老僧道:「不去哪呀,我…我就是動動身子啦。」
嫣兒回身看去,只見離自己約有五丈距離的台階上,站著一身穿紫金袈裟的老僧。先前嫣兒未曾仔細觀察這三清寺里的景色,如今一瞧,才是發現這寺里也有乾坤。老僧身後有寬十尺,高十尺的圓孔門,往裡依是如此,門內有門,無窮無盡,數不清。門的兩側卻是由紅牆所鑄,約有半人之高。牆後瞧得見那樓閣磚瓦,雖是不高,卻是一層加著一層。
再細細打量這和尚,瞧他手持佛珠,白眉目善,臉容稍瘦,耳垂一寸。不知是嫣兒錯覺,只覺眼前這老僧竟與笑臉和尚有五分之似。
嫣兒便是試探性的道:「笑臉大師?」
這老僧聞言,笑了笑,搖搖頭道:「施主,你所說之人應該是無笑師弟吧。貧僧法號『無情』,並不是你口中所說的『笑臉大師』。」語罷,無情和尚便是合十,道了聲「阿尼陀佛」。
聽得此話,嫣兒心中似是有些失落,五年前笑臉和尚帶走河溪,本以為見得了笑臉和尚,便會有河溪音訊。不料眼前之人竟不是笑臉和尚,失落之餘聽得無情和尚說道:「施主,貧僧有事相問,不知方便否?」
嫣兒聞言,點點頭,回道:「大師,請問。」手伸出,做了個請勢。
無情和尚聞言便是問道:「不知施主如何來到三清寺?」
聽得無情和尚一問,嫣兒剛欲開口回他,卻是記不起自己如何來到此地,便是搖搖頭道:「很抱歉,大師,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來到此地的。」
無情和尚聞言,淺笑著道:「如何不知?」這聲似是在問嫣兒,又似是在問他自己,又似是在問天,又似是問某人。
嫣兒以為無情和尚是在與自己說話,先是愣了下,並未想到無情和尚會如此問她,便是回道:「啊?我也不知如何不知呀,我只知道,我一醒來,然後耳邊響起了河溪哥哥的聲音,然後我就跟著過來啦。來到這,河溪哥哥的聲音就沒了。但期間之事,我完全沒有一點印象。然後來到這,這寺裡面的念經聲又引著我進來啦。然後大師你就出現啦。」
無情和尚聽得此話,心臟似是受到衝擊,明顯的楞了一下,回道:「就這麼進來了?你就這麼進來寺裡面了?」無情和尚此刻說話語氣已是有些激動,手腳並用的比劃著。
嫣兒見得如此模樣的無情和尚,也是愣住,生硬的點點頭,輕聲回道:「嗯。」
見得嫣兒這等反應,無情和尚似乎才知道自己的失態,當即臉色一正,瞬間變回先前模樣,聽得他咳了幾聲,臉色微紅。這時,一群僧人匆匆來到此地,見得無情和尚,便皆合十,同聲道:「阿尼陀佛,師祖好。」
其中一面顯惡相的碩壯的和尚走近無情和尚,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