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曉得是什麼樣的人物,只看得其中一位來我們風滿樓跟另外一位鬧過...最後不歡而散,但是那姑娘確實是在我們那...」女子其實也知道不多的樣子,確切得說,是有點後悔之前的意氣之爭,現在想要遮遮掩掩了,因此看起來知道得不多。
只是還是說了最後一句話。
「不過那姑娘的琴的的確確是彈得出神入化,就憑著那琴技,足以讓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垂青了...」
就這麼一句話,讓本來聽戲的代離眉頭一擰。
皇族子弟,琴技...
公子哥們心頭狐疑,卻不敢多說什麼,那青樓女子舒了一口氣,正要將話題轉移,卻看到那幾個公子巋然安靜了起來,並且朝著一個方向眼睛發直...
那個女人走過來,步履輕搖紅衣,焚香祭血的香仕一般充滿了迷幻的氣息,只見她走過來...
纖細的指尖勾著酒葫蘆,若有若無得撓著他們的心尖似的。
幾位公子都面色紅潤,呼吸沉重起來,有一個忍不住站起來,剛想迎上去,卻看到那紅衣女子...
走到了含香的面前。
眾目睽睽之下,指尖勾起含香的下巴,微微低頭,垂眸看她。
眼中硃砂艷色渲染,似血泛起了漣漪。
魔怔了人。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含香..」
「嗯?初寒夜,霜染梅,別露含香的含香麼?「
「是...是..」
「那麼,含香,告訴我你是哪裡的好麼...」
「風...風滿樓」
風滿樓?代離蔚然含笑,聲音低低幽沉,卷了硃砂玉栗似的,「風滿樓的含香麼..很好」
含香只覺得自己的下巴被對方纖柔光潔的指腹摩挲了下,頓時身體四肢百骸都酥麻了起來。
這種酥麻蔓延到了靈魂深處,迷迷糊糊的,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沒了那抹紅影...
佳人不在,獨留一縷殘香麼?
二樓一片安靜。
樓下,代離直接出了這家客棧,一邊聯繫獨有的那隻血蝶。
她得趕緊找到千山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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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血蝶被代離做了標記,是獨立在其他血蝶之外的,代離馬上便是聯繫到了這隻血蝶,卻是感覺很微弱。
似乎距離很遠。
看到的是較為陌生的地帶,放眼望去,跟她現在所在的區域格局都不大一樣。
這個千山暮雪的動作倒是很快啊,竟然查到了那麼遠的地方,看方向,似乎是城西。
因為距離太遠,傳音是肯定傳不到的,代離自詡還沒那個本事,所以...
血蝶從窗口飛入,窗口內,是人聲鼎沸的酒樓,果然,段數高的千山姑娘跟代離選擇了同一種探聽消息的方式。
只不過在血蝶飛進來的時候,千山暮雪忽然起身,走上了樓梯...
入了一家獨立開闢出來的廂房。
代離狐疑,她這是...
嘩,千山暮雪脫下了外面的白袍外套,纖纖素手將外套擱在一架上,一指勾著腰間的衣穗....
著著雪白單衣的內衣襟,纖長細軟的身子在山水屏風千尤其招人....
代離扼腕,這是要脫衣換衣麼?要洗澡?
她要不要提醒對方一下自己看到了呢?
還是等人家脫光了洗完澡了再說...(你確定不是等你看完之後再說?)
然而未等人家脫光..
「看你似乎要聯繫我,我才特意上來,哪怕是不說話,也得吱一聲吧,好過這樣看著我...」千山暮雪轉過身,淡淡得看著代離。
對,就是看著血蝶,好似在通過血蝶看著代離。
目光淡淡的,似笑非笑。
大街上的代離立刻打了一個哆嗦,媽蛋,這女人是成精了吧!
段數太特麼高了!
你確定不是故意的?
千山暮雪倒是好耐心,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好整以暇得喝著,半響,聽到翩躚懸空的血蝶有了回應。
「吱~~~~」
千山暮雪:「....」
老鼠吱一聲也比你認真好麼?
起碼人家是吱吱吱~~你特麼就一個吱~~啊~!
「找我何事?你有線索了?」
「嗯,有一點,你現在在哪?」
「東城甘涼街」
「查到什麼沒?」
「...近期來往雍都的人太多,未曾有什麼人留意到琴姬,只確定她一個月多前來到雍都,路上處理過幾個人,有些人見過她打探你的消息」
代離走在街道中,聽到千山暮雪的話便是提了眉眼,倒是一半吻合,但是另外一半是她沒打聽到的,這也契合了琴姬之前居在城西那邊的事實。
代離把自己聽到的馬上跟千山暮雪說起了,不過略去了青樓那一段,在千山暮雪聽起來,就像是代離已經大概了確定琴姬在什麼地方。
言語中,好似有撇開她,自己去找琴姬的意思。
千山暮雪笑,這個代離似乎很自我呢,也很獨立,卻大多低估了其他人的堅持。
「在哪?」
「....」
「不說的話,我回去告訴你表姐吧...」
這語氣,就是典型的--我回去告你媽去!
艹!
代離翻白眼了,馬上乖乖把地址奉上,然後聽得千山暮雪說了一句:「原地等」
千山姑娘,你不知道你醬紫真特麼簡潔明了又霸氣麼!!
「還有,你不覺得自己該讓你的蝴蝶飛走了麼...我要換衣服..」
然後,千山姑娘也聽到了代離岔氣之後的回應。
「呵呵呵~~你胸還沒我大呢,誰要看啊~~~」
然後血蝶化為了一縷血氣消散了。
「...」千山暮雪沉默了。
她現在忽然明白為何葉子清會像老媽子一樣把這個表妹護得死死的了,就這性格跟一張嘴,早晚要被人埋在荒郊野地里做化肥...
或者扔進茅坑裡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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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大夏真靈宗
來到風輕雲住所喝酒的風醉心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額頭滲出些許冷汗。
「怎麼了,醉心?」
「他們...」
「什麼?他們來了!」
來了麼?
「不是...」
風醉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