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暉門外闖進來的那個人,一臉驚喜和擔憂,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對陳暉不屑一顧的猴哥。
猴哥這傢伙,可是個奇葩。
要陳韜第一次見到猴哥,還真是一個難忘的場景。
那是一個晚上,陳暉、關靜雪重傷垂死,被送到巫山玄女峰,眾人大都睡下了。
陳韜用盡氣力急速飛行至此,卻不知陳暉在何處。站在他身旁的,還有兩個九幽宗的女弟子,一個是白師姐,另一個是姓孫的師妹,這兩位都是他在路上碰到的。
他正準備喊兩聲,卻突然發現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不遠處的樹梢傳來:
「你們三個!急三火四地來我玄女峰,難道要打架不成?!」
這麼近的地方,竟然還藏著一個人,三人被嚇得一身冷汗,驚道,「什麼人?!」
他循聲望去:
在月光的照耀下,樹梢上坐著一個渾身散發著淡淡冷漠氣息的男子。他那碎碎的劉海蓋下來,遮住了眉目。男孩那層次分明的茶褐色頭髮下,凜冽桀驁的眼神,細細長長的單鳳眼,高挺的鼻樑下是兩瓣噙著驕傲的薄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眉骨上那一排的閃著彩色光芒的彩虹黑曜石眉釘,和他的眼神一樣閃著犀利的光芒。
陳韜看呆了。
白師姐看呆了。
孫師妹看傻了……
哪怕不情願,三人也不由得贊了一聲,好帥啊!
那男子嘴角微微翹起,似乎對陳韜見到自己後的驚呆頗為滿意,緊接著神色又變得嚴厲起來,「大晚上的慌慌張張來到這裡,你是來做什麼的?神女峰已經住滿了,沒空地兒了!」
「我……我是來找我三弟陳暉的。」陳韜道。
「嗨……你好,大帥哥!」白師姐和孫師妹顯然有失去了理智,「我們是來找師父的……」
只聽見「嗖」的一聲,猴哥已經下了樹梢,一個閃身來到陳韜身邊,圍著他轉了一圈,眼睛上上下下把他看了個遍,直讓陳韜毛骨悚然,難道這是個變態?
「嗯……根骨不錯,真不錯!」猴哥嘟嘟囔囔地著什麼,然後向身後某個方向一指:「行了,去那個屋吧!你找的人就在裡面!」
「那,那我們呢?」兩個女孩子問道。
「左邊!」猴哥這個冷漠、不講理的帥酷男子,瞬間消失在視野中。
然而白師姐和孫師妹的表情瞬間變得精彩起來。
那位迷得兩位女子眼睛冒紅心的大帥哥,轉過身去的時候,竟然露出了粉紅色的內褲!更加離譜的是——那屁股上,竟然長著一根猴子尾巴,搖來晃去……
「怎麼,沒見過猴子啊?!」遠處傳來憤怒的聲音,聲音飄忽,漸漸遠了。
想起往事種種,陳韜慨然長嘆,最起碼那時,猴哥給他的感覺只是古怪,並非恐怖。
而此時,只剩下恐怖了。
這幾日,他可被這個古怪的猴哥在山上折磨得死去活來。陳韜拜了猴哥這個絕世高手作為師父,而猴哥也絲毫沒有架子,他最不喜世俗禮節,所以即使拜師,也讓陳韜稱自己為猴哥!這本來應該是非常難得的際遇,也是一個很好的學習猴哥一身本事的機會;然而,真正拜師之後,陳韜卻在苦痛與折磨之下恨不得馬上逃離玄女峰……
這猴哥不教陳韜如何修行,也不教陳韜道法、劍法,甚至連身法都不教給陳韜,而是要訓練陳韜的六識。這訓練方法,更是奇葩,那便是追著陳韜打。這猴哥下手可一都不輕,直教陳韜整天玩命狂奔在玄女峰上,哭爹喊娘,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個時候,陳韜也終於迎來了他的春天。
一個大木屋,就在前面不遠處。陳韜拖著遍體鱗傷、支離破碎的身體跟著新拜的師父——猴哥,而他的臉上,卻寫滿了喜悅。原因只有一個,猴哥終於不再折磨他,而是準備傳授陳韜武功了。除了陳韜高興,猴哥也是喜滋滋的,除了他的衣缽終於有人繼承的緣故,還有更重要的原因!
猴哥在前面走著、蹦著,一副猴兒樣,叫道:「咦嘻嘻嘻!徒兒,老子如今打算開山了,那你就是老子的開山大徒弟,啊不對,你有一個師姐了,那你就是開山二弟子!咱們門派的名字老子已經想好了,就叫做『猴神山』,聽起來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