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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洛希無法反駁,她沉默的捧著水杯,心裡在想,她今天來到這裡肯定是個錯誤的決定,因為她的心極有可能被佟姨這些話說服。筆神閣 bishenge.com
佟姨語重心長道:「你想想,先生守在這裡,只要你肯回來找他,就一定能找到他。而他卻不知道你在茫茫人海的何處,是否安好。」
言洛希換位思考,真的覺得很虐。
因為他一直待在原地,等她回來,他不知道她的歸期,只知道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空等,他不知道等待的盡頭是什麼,也有可能等一輩子,她都不會回來。
可是他依然執著的等待她歸來,一邊煎熬,一邊固守,這樣的他,何嘗又不是個長情的人?
佟姨看見她的表情有軟化的跡象,她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喝點水,上樓去休息吧,客房在主臥室的對面,有你以前留下的睡衣,先生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叫我們拿出來洗了曬乾,洗得舊了也不捨不得扔,好像留著那些衣服,你總有一天會回來穿上它們。」
言洛希眼眶潮濕,她真的後悔了,不該踏進半山別墅,否則她的心也不會被動搖到這種地步。
她喝了半杯水,情緒平復了不少,這才上樓去,經過主臥室時,她下意識停下腳步,其實想和他說聲對不起,可躊躇半晌,她轉身推開客房的門進去。
厲夜祈站在主臥室門後,身體倚在門板上,聽見對面客房的門開了又關上,他的神情徹底寂寥下來。
言洛希走進客房,床上擺著一條摺疊得整整齊齊的睡裙,是她五年前最喜歡的那條睡裙,她坐在床邊,伸手輕撫著睡裙,心口依然密密麻麻的抽痛著。
她將睡裙拿起來抱在懷裡,倒在床上蜷縮成一團。
暴雨下了大半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放晴,言洛希昨晚翻來覆去睡不著,說認床吧又不是,腦子紛紛雜雜的,無法靜下來。
窗外天剛蒙蒙亮,她就起床,簡單的梳洗完畢,她走出客房,輕手輕腳的下床,打算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悄然離開。
可她剛打開門,就看見門外站著穿著軍背心與運動短褲,滿頭大汗,渾身散發著荷爾蒙氣息的男人,她頓時愣住,有種落跑被抓包的尷尬,「早!」
厲夜祈靜靜的看著她,「你也早。」
言洛希不自在的撓了撓耳背,「那個…叨擾了一夜,小零也要醒了,我先回去了,告辭。」
厲夜祈堵在門口沒讓,他垂眸看著她,女人扎了個半丸子頭,皮膚白皙,滿臉的膠原蛋白,就像剛從大學校園裡走出來,他淡淡道:「既然已經叨擾一夜了,再叨擾一頓早飯應該沒問題吧?」
言洛希抿了抿唇,「可是我必須去醫院了,小零醒了要是看不到我,他會找我。」
「正好我要去醫院看小零,你實在不想在這裡吃早飯的話,那麼等我十分鐘可以嗎?」厲夜祈滿臉誠懇,也不像昨晚那樣咄咄逼人。
言洛希往後退開一步,表示妥協,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她若再執意要走,豈不顯得矯情?
回到客廳,她拿起桌上的雜誌隨意翻閱,不一會兒厲夜祈從樓上下來,正巧佟姨和劉媽也起來做早飯,見兩人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出門,佟姨連忙道:「先生,太太,你們不吃了早飯再走?」
「嗯,希兒打算請我出去吃,佟姨,天色還早,你們再回去睡會兒。」厲夜祈說完,徑自走到玄關處換鞋。
言洛希尷尬的沖佟姨和劉媽揮手作別,明顯看到兩位老人眼中的受傷,她心裡更有罪惡感了,她不是嫌棄她們的手藝,只是不想再繼續待在這裡,影響她的思維與判斷力,讓她做出不該做的決定。
上了車,言洛希繫上安全帶,看著坐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的男人,她冰著臉發動車子,駛出半山別墅。
白色沃爾沃在山路上飛馳,言洛希握住方向盤,忍不住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男人,見他睜開眼睛看著她,她心裡一慌,方向盤偏了,直朝山下衝去。
她嚇得不輕,連忙拉回方向盤,才避免撞上圍欄,不過已經驚出一聲冷汗,「你嚇死我了。」
厲夜祈也嚇了一跳,他坐直身體握住方向盤,沉聲道:「將車停在路邊,我來開。」
再讓她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