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舒夜想要知道的很簡單,那便是根。
每一個沒有根的人,都希望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根。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醉凌波。
醉凌波自然不會推辭,因為他也渴望木之靈,甚至比一般人更渴望。
所以他只是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便開口了。
「你義父名叫狄驚弦。」
狄舒夜眉頭一皺,醉凌波人如其名,說話也跟波紋一樣一圈一圈往外盪,毫不連貫。
一句話說完之後他反而環首看了一圈。
目光再次回到狄舒夜臉上,只是多了一絲詢問之色。
狄舒夜知道他的意思,他沒想到醉凌波竟會想到這些。
但此時又有何用呢,他淡淡一笑,笑的很落寞。
「你說吧,既然大家都喜歡聽,豈能拂了大家的興致?」
醉凌波一笑,道:「其實一句話便可以說清楚,你本是唐突界魂魄一族的人,似乎是某個大家族的人,你義父只是你們家的下人,就這麼簡單。」
他說的的確很簡單,簡單的令所有人都一陣錯愕。
但只有一個人是例外,只有那邊已經變成一個冰柱的韓江雪是個例外。
因為她在突破。當然也沒人去關注她。
醉凌波看向狄舒夜,他眼中泛著希冀的神采。
「你滿意了嗎?」
「很滿意。」
「那麼…木之靈呢?」
狄舒夜咧嘴一笑,笑臉在漫天飛雪中卻像是嘲笑。
「我說過木之靈不在我手中,你忘了嗎?」
醉凌波沒忘,甚至在場對木之靈感興趣的人幾乎都沒忘。
所以琴棋兩宗的人都怒了。
耍猴並不是那麼好耍的,一不小心會被猴抓破臉。
狄舒夜耍猴並不是很厲害,但耍一下,他似乎覺得勉強報復了一下。
雪更急,竟然又起風了。
風早已刮不起任何灰塵,但卻刮著雪花像刀鋒一樣刺割著眾人。
這些人都是高手,幾乎所有人都是聖人級別。最不濟的也是文曲星中後期。
所以風雪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狄舒夜比起這風雪也強不了多少,充其量也就是一塊冰疙瘩,要被擊碎,太簡單了。
簡單的就像出口氣一樣。
但卻沒人動,沒人敢動。
往往強者是不容易被匯聚到一起的,他們的心同樣也是不可能凝聚在一起的。
強大的勢力也一樣。
就像此刻的琴宗、棋宗以及黃泉學院。
琴棋兩宗的人固然憤怒,但他們卻不敢有所動作。
因為身邊還有近兩千名聖人蟄伏。
抱陽放棄狄舒夜並不是因為黃泉學院怕琴宗,而是要給黃泉學院日後找出路。
兩千名聖人,有哪個勢力敢擋?似乎沒有。
無眉沒有眉毛的眉頭卻堆在了一起,他不得不將目光看向頭頂上有個三角疤的傢伙。
「抱陽長老」
點到即可。他並不多說。但意思卻很明顯。
另一邊積薪子也看向抱陽。
一加一等於二。二絕對大於一,他們都怕。
抱陽哈哈笑道:「黃泉學院似乎並沒有什麼事,能在此地賞雪,更是妙事一件。」
他笑起來時。頭頂上的那個三角疤就像是腦門上橫開了一隻眼睛,黑洞洞的眼睛中似乎閃動著無窮的詭異。
「哈哈哈,無眉子是吧,積薪子是吧?你們不妨打一架,誰贏了,我便將木之靈給誰。」
狄舒夜又開始耍猴了,在拿命耍猴。
他其實更像是在走蹺蹺板,無論哪一邊,他都不敢靠近。也不敢遠離。
除非兩頭的人同時跳開。
狄舒夜的運氣這次似乎並不好。
無眉斜眼看著積薪,忽然笑道:「積薪子,不如這樣,琴宗從他身上拿走木之靈,你們棋宗帶走他的人如何?」
積薪子同樣斜眼看著無眉。反問道:「為什麼不是我們拿走木之靈,你們帶走他的人呢。」
無眉不語,積薪子也不說話,兩人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