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黃昏後,遠處的地平線還殘留著一絲血樣的紅。
夜隼坐著小靠椅,就在堤岸邊,品著手中香氣四溢的米茶,面前的餐桌上放著一些當地的特產糕點,有種說不出的娘惹菜系的風味,和大明的吃食就是完全兩種風格,也挺特別的。
不得不承認,嗎嘍真的很懂討女孩子歡心,選擇的並非什麼貴到離譜的窮奢極欲之地,是十分親民有情調的小資風格。
雖然這露天的茶室被他所帶的青面保鏢清空,只剩下了他們獨自一桌。但看那老闆高興地對著嗎嘍雙手合十作揖的模樣,應該會得到不少的賞錢吧?
「如何?柳姑娘喝得可還喜歡?」嗎嘍搖著百摺扇笑著問道。
「挺香,但滋味淡薄了些,不及大明的茶色,沒什麼回甘。」夜隼做著專業地點評。
「比不得比不得,蠻夷之地的玩意,怎能跟大明相提並論,柳姑娘嘗個新鮮就好。」嗎嘍連連搖手自嘆不如。
「你經商這麼厲害,怎麼沒想過去大明發展?」夜隼眺望著遠處的海面,聽著嘩嘩的海浪聲,心情放鬆也打開了話匣子。
「大明?在小生心中那就是遙不可及的故土。別看小生現在人五人六的,去了陌生的地界,嗎嘍不就是一隻嗎嘍嗎?」嗎嘍暗自神傷,「柳姑娘是否有興趣聽聽小生的故事?」
「嘴在你身上,愛說就說唄。」夜隼反正不趕時間。
「其實小生出生在王室,小生的母親是國王深愛的妃子,被狠毒的皇后記恨,在母親生下小生時,惡毒的宮女將小生丟進了河裡,抱去了一隻嗎嘍呈給國王,說小生母親就生下了一隻嗎嘍,從此小生的母親被當成了妖孽,打入了冷宮。」嗎嘍說得那叫一個義憤填膺,真跟他自己從那河裡游上來似的。
「你等等,這不是《狸貓換太子》的戲碼嗎?你到底行不行啊?」明明就是在騙人,夜隼卻被嗎嘍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
「呃?你聽過嗎?那你等等,這次小生說真的,其實過去,小生的父母是村子裡最恩愛的一對小夫妻,但可惡的國王強征勞工去修城牆。小生的父親就這麼被抓走了。
說好只需月余就會放父親回家,誰知一等就是半年。傲氣的母親便抱著小生去城牆邊尋家父下落。一尋不見,二尋不見,最後母親就在城牆邊哭了起來,那哭聲啊……」嗎嘍繪聲繪色地描述。
「讓我猜猜,你媽把城牆頭子給哭塌了是吧?你媽姓孟,叫姜女?」夜隼一臉黑線,眼前的傢伙嘴裡算是沒有一句實話。
「這個你也聽過嗎?這就不好辦了。」嗎嘍不好意思抓著後腦勺。
「你到底有沒有一句實話啊?騙人很有成就感嗎?」夜隼又嘗了一口米茶。
「啊!這個是實話,馬上,天上的星星就會墮入凡塵,將沱灢變成一片星河,所見之人必會得到最大的幸福。」嗎嘍說了今晚最像謊話的謊話。
「信你我就是嗎嘍了。」夜隼白了嗎嘍一眼。
「不信?你閉眼。」嗎嘍還來勁了。
「閉就閉。」夜隼還怕這猴子咋的?自然閉上了雙眸。
等了一會兒後,夜隼問道,「你幹嘛?在給我摘天上的星星嗎?」
「不用摘,星星自來,睜開眼吧。」嗎嘍輕聲喚道。
夜隼睜開了眼來,不明白嗎嘍要耍什麼把戲,側頭看去,只見一旁的海岸線上,眾多挽著褲腿的漁民,提著油燈,正在退潮的沙灘上尋找著各種海貨。
點點燈光在綿延的沙灘上搖曳,真像布滿了忽明忽暗的星星一般,配合上嘩嘩的海浪聲,真是一番無法言語的美景。
「真美。」夜隼的心在動容,只可惜,再美好也只有自己獨自在體會,連個能幫自己拍照的男人都不在身邊,明明他拍照挺好看的。
就在夜隼思緒萬千之時,嗎嘍的青面侍衛長走了進來,在他耳邊寒暄了幾句。侍衛長很急,但嗎嘍卻連眉宇都沒有跳動一下,臉上一直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