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落葉的森林中,就連奔跑出的每一步,踏碎的枯葉都能發出不同的旋律。那逃走的黑影就像動物一般敏捷,枯木之間來回穿插沒有絲毫停留。說真的,就算是老道的獵戶都極難能追上這樣的獵物。
但發動起赤足的林川根本就不能用人來形容,高達十米的深坑邊緣,一個深蹲跳躍,竟是直接從坑底飛到了地面,前沖的每一步都帶著風壓,捲起腳邊的碎葉。
他來了,他要追上了!被追趕的獵物慌張不已,奔跑中突然向後丟出一物,林川徒手一抓,竟然是坨乾癟的牛糞蛋子。這孫子是不傷人,但噁心人啊,使用的是魔法攻擊!
林川丟掉了手中的牛糞,更是發狠地沖了上去。可跑著跑著,當前人回頭看去時,追擊者卻不見蹤影,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
緊張的黑影抽出了隨身的短刀,橫於身前,警惕地環顧四周,漆黑的森林死一般的寂靜。
「看哪呢?小子。」突然,聲音從身後傳來,黑影跳起就是一刀,也不管準不準,就說快不快吧!
林川不閃不避,未出鞘的烏蛟輕巧向上一撥,那短刀就被打飛到了半空中,刀鞘順勢壓住了黑影的肩膀,用力一帶一壓。林川就將那包裹著頭巾的小矮子,給壓倒在地。
「漢狗!放開我!否則我定將你碎屍萬段!」黑影用那稚嫩的聲音嘶吼著,但嘴巴張得太大,不自覺地吃了一口的枯葉。
「臭小子,毛都沒長齊學人玩伏擊?長生天給你的勇氣嗎?」林川早就看出了這就是一個小鬼,一把扯掉了他頭上的面巾,露出了男孩桀驁不馴的臉,「說,誰派你來的?」
「笑話,本阿哥乃可汗嫡長子戈爾泰,誰還有資格指使我?!」明明還在吐著嘴裡的枯葉,小子卻還是一副眼高過頂的架勢。
林川被這小子搞得哭笑不得,開始隨手搜身。
「哎呀!無恥之徒,你幹什麼?別碰我的雞嘎子!」戈爾泰掙扎個不停,但被林川壓著,別說半大小鬼了,就是烈馬都別想掙脫起身。
果然沒多大一會兒,林川就從戈爾泰衣服里掏出了那塊腰牌,上面用看不懂的蒙語鐫刻著他的身份。想來這小鬼並沒有說謊,因為他的腰牌竟然是純金打造的,沒點身份地位,一個臭小子帶著金腰牌在外面亂晃,跟投食有何區別?
「這就有點意思了,你這堂堂韃靼的太子,沒事跑這山里亂晃什麼?」林川詫異地將他揪著脖領子,給提到了半空中。
「哼,漢狗!哪怕你嚴刑逼供,你也休想從本太子口中得到隻言片語!勸你趕快放了我,不然等我的衛隊到了,定將你碎屍萬段!」哪怕被擒於敵手,戈爾泰依舊一副要咬人的樣子。
「可我還沒打你,你都說出一堆情報了啊,來吧,太子殿下,你的衛隊在哪?」林川一手太子,一手掏出塔蘭戰術手槍,要去給這太子修剪修剪羽毛了。
「不!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這該死的漢狗和我們韃靼有血海深仇,我就算死也不會說的!」戈爾泰咬緊了牙齒,不再作聲。
「是不是這邊?」林川就這麼提著戈爾泰向東面比了比,他不為所動。又向北比了比,小子依舊不為所動。
「那就是這邊了?」林川又提著戈爾泰向西立起,這小傢伙立馬像尿急一樣地渾身一陣哆嗦,「看來我猜對了!」
林川也不浪費時間,懷裡抱著小太子,直接向西走去。路上按下了脖間通訊器命令道,「姜戈,帶著黑鷹隊向西移動支援我,來活了。」
「收到,是否要帶重防具?」姜戈說的是馬背上的四方鋼盾,那玩意太重,帶著連馬都難跑起來。
「不用了,我有更好的擋箭牌。」林川看著懷裡的小太子,應該沒誰敢把他射成豪豬吧?
「漢……不,漢人,你放了我,我可以給你金子,我身上還有金子,都給你。」越往西走,戈爾泰肉眼可見地變得慌張,就連說話語氣都緩和了不少。
「金子就在你身上,我可以自己拿,為什麼要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