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各路人馬趕往寧波府時,就在浙江提刑按察使司的地下,偌大的地牢已經被塞得滿滿當當。平常為了避免鬧事,一個牢房最多也只會關押3名囚犯,可現在卻不得不關上了近10名,而且全是來自京師的錦衣衛的官吏。
白羽作為上千戶,位居四品的朝廷命官,享受了特殊待遇,獨自關押在地牢盡頭的單間裡。別的牢房裡,都擺放著糞桶,十人公用,睡的是草蓆,吃的是大鍋飯。他的牢房裡不光有桌椅板凳,還有床鋪與茅房,除了眼前的柵欄牢不可破外,說不定比阿珠安排的客棧環境還要好。
已經被關押數日,按察使周新並沒有提審,也沒有嚴刑逼供,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抓了一大批的錦衣衛一樣。
越是這樣被人忽略,白羽越是怒不可遏,他當然不擔心周新敢對自己下什麼毒手,畢竟他的身份在那,就算要殺他,也必須京師的刑部下旨才有可能。周新膽子再大,也不會知法犯法。
讓他最為困惑的是,為什麼該死的嗎嘍沒有死,被殺的竟然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光頭和尚?還有那木匣,明明裡面放的是大明的傳國玉璽,他親自驗過,怎麼打開後變成了一個缽盂?
而造成今天這種局面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正是此刻,提著食盒站在牢門外的嗎嘍。
「白大人,別來無恙,想小生嗎?」嗎嘍微笑打著招呼。
「想你怎麼還沒有死,畜生。」白羽怒不可遏。
「知道這牢房的伙食不合您心意,特地準備了一些餐食給你送來,賞臉嘗嘗嗎?」嗎嘍提起餐盒晃了晃。
「有得吃,為什麼要嫌棄,問題是,你能進來嗎?」白羽可不覺得這牢房誰都能打開。
結果嗎嘍招了招手,一名遠處的獄卒,屁顛屁顛跑上前來,不用多言,主動為他打開了牢門,甚至是用請的手勢目送嗎嘍走了進去,連牢門都沒有反鎖,就這麼虛掩著。
白羽看懵了,雖說這按察使司的地牢比不得詔獄的戒備森嚴,但也沒有這麼輕易地放一個普通人進去的地步吧?
很顯然,他的到來並非周新的授意,只能說這地牢裡的眾多獄卒,已經被他買通了。
這可是個才來到大明不過4個月的猴子,居然已經腐蝕地方行政機構到這種地步了嗎?
「小生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阿珠說你似乎很討厭寧波的本幫菜,所以小生就準備了一些京師口味,白大人湊合湊合對付兩口吧。」嗎嘍說著,將一盤烤鴨,一碟小菜擺放在了八仙桌上,甚至還準備了一壺小酒。
白羽上下打量著嗎嘍,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坐在了餐桌前。
「吃吧,趁熱。」嗎嘍甚至還給擺上了碗筷,滿懷期待地坐在了對面,恭候白羽的品嘗。
拿起筷子的那一刻,白羽遲疑了。
「擔心小生下毒?白大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謹慎啊,放心吧,如果小生想殺你,不用這麼麻煩。這裡的獄卒本就是小生的門徒,如果小生想,他們連夜就能把你綁起來活活打死,犯不著等小生動手。」嗎嘍努力打消白羽的最後一絲顧慮。
「殺了我,你覺得你能活下去嗎?」白羽冷眼一掃,動筷子吃了起來。
菜沒毒,而且色香味俱全,詭異的是並沒有涼,就跟廚房剛出鍋一樣的新鮮可口。
「你吃著,小生說你聽就好。小生已經收到了你老大的回信,他算是認可了小生的實力,也確定想合作的意向,小生會把真玉璽交給你帶回京師復命。但白大人,你雖能免於被周新砍頭,向地方官府舉手投降的污名洗不掉了,以後在錦衣衛可不好混喔。」嗎嘍拿起桌上的酒壺,給白羽滿上了一杯。
「你到底想說什麼?」白羽不耐煩了。
「別著急,都說了,小生說著,你聽著就好。」嗎嘍一改臉上的笑容,對於自己的話被打斷,露出一絲不悅。
「嗎嘍初來大明,喜交朋友,也不論身份高低貴賤,小生堅信就算是一隻破碗,在落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