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周新與趙虎的休息就是在一棵大樹下完成的,沒有辦法生火,以免變成讓敵人加班的信號源。奎爹給了兩人一人一張薄如紙片的銀色幕布。如此單薄的東西,僅僅往身上一披,立刻就暖和起來了。
至於奎爹,他壓根沒睡,甚至感覺不到一絲疲憊,他說要去林中給追兵準備一些驚喜,趙虎知道那是要去布置陷阱了。
或許面對不多的追兵,奎爹的這些準備還有意義,但數百赤錦衣衛,一切的準備都不過是班門弄斧。趙虎想勸說奎爹跟他們一同逃去太湖邊,真能遇見方淵所說,鄭和的部隊話,大家也就真的得救了。
但奎爹沒這個打算,說了幾遍,只負責送兩位過渡山口,剩下的路就留給他們自己走了。他是非常認真地在對待一人終結全員赤錦衣衛的承諾……
趙虎不明奎爹何許人也,只覺得他踏實得讓人覺得可怕。按周新的說法,眼前之人應該也是那龍虎大將軍,武穆侯的手下。一個兵就有這種氣魄,要知道武穆侯的林川衛已經多達餘人,那該是何等景象?
不過兩天不睡覺,對於逆鱗戰士來說就跟家常便飯一般。奎爹熟練將各種陷阱技能發揮得淋漓盡致,隨身的工具只有鐵絲,其他零部件全是就地取材。陷阱不求殺敵,而是摧毀敵人的戰鬥心理,還有行動步驟。
最近一年多來,奎爹曾經四次給嗎嘍設伏,對於大規模陷阱的布置更是有了新的心得,在極短時間內鋪設大量陷阱,已經輕車熟路了。
當在渡山口前忙活了快一整夜,奎爹終於看見了站在樹上,正盯著自己發呆的沙雕。
「你是來收快遞的吧?」奎爹笑了笑,「拿去。」
只見奎爹將包裹好的鐵匣向空中一拋,沙雕俯衝而過,兩隻鐵爪迅速抓住。可鐵匣太沉了,壓得這大鳥身子都往下一沉,差點墜鳥了。
要不是以前就完成了該死的減肥計劃,沙雕還真不一定搬得動這玩意。夜空中,它飛得是那般吃力,用了不小的力氣才回到了林川棲身的落生村。
當它卸下鐵匣的那一刻,整個鳥都累癱在了平台之上,鷹爪都在痙攣般地抽搐。嘎嘎叫著,罵得可難聽了。
林川笑著摸了摸雕頭,以示安慰,可沙雕不買賬,最後足足用了4個蛋黃派外加一片豬肉脯才算完成了這筆交易。
終於取過了嗎嘍所言的鐵匣,林川仔細打量了一番才發現,這東西並非這個時代的產物,使用次元空間都無法探查其內,特別是拿在手裡時,思緒與以太手環的鏈接都會被切斷。很明顯,這是反以太安全匣,裡面有和安全屋同款的神經元阻斷髮生機。
對於散仙們來說,這就是不可觸碰的禁區,只可惜,他用的彈簧鎖頭讓林川哭笑不得。這玩意對於這個時代的開鎖工匠來說,堪比孔明鎖轉生,但對於完成了全套諜報訓練的林川來說,拿根鐵絲一捅就完事了。
結果林川只用了區區三秒,就打開了鐵匣。想了想,林川退到了十米開外,用簡易的拉絲機關這麼一扯,鐵匣打開的瞬間,嘭的一聲槍響,驚飛了村落里睡覺的鳥兒們。
林川這才走上前去,只見匣盒裡固定著一把針對開啟者方向的左輪手槍,將手槍拆下來,打開轉輪查看,唯一的一顆子彈彈殼竟然還是神經元阻斷彈……
很顯然,這是給散仙準備的禮物,或者說就是為林川準備的殺招。貿然開啟,這麼近的距離,連次元空間都能擊穿的子彈,自然能打爆你的腦袋。
「嗎嘍啊,嗎嘍,你他嗎真是天生的騙子。」林川無奈嘆息,鐵匣中除了這殺人的機關外,放在下面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大明的傳國玉璽,安靜躺在那的僅僅是一塊海邊隨處可見的石頭。
換作他人,不管是紀綱打開,還是皇上打開,都會為了這塊石頭被一槍爆頭,轉念一想,多麼諷刺與不值得。
槍林川收好了,石頭就讓它安靜地躺匣子裡,重新將鐵匣蓋上,鎖上彈簧鎖,除了林川差點被打爆的腦袋,一切原封不動,就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