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川所言的驛站里,周新焦急等待了一天一夜。他等來了狼狽不堪的趙虎,卻遲遲不見林川借走的鐵匣。周新不擔心林川失信,反倒擔心他遇見了什麼麻煩?
趙虎不以為然,看看奎爹那一手天罰般的神跡,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他們解決不了的麻煩。
果然,在天亮時分,空中傳來一聲雕鳴。周新與趙虎趕到
後院,沙雕將包裹好的鐵匣放在地上,扭頭吭哧吭哧扇著翅膀飛走了,這應該算是歷史上最早的航空快遞了吧?
只有沙雕吃虧的成就達成了……
「走吧,趙兄,該上路了。」周新懷抱鐵匣,緩緩說道。
「周兄,其實我想不明白,你大可不必等我的,如果此時一走了之,不向京師的方向去,也就天高任鳥飛了啊。」趙虎好奇問道。
「大丈夫有所謂為,有所不為。既已答應趙兄前往京師接受三司會審,如若就這麼跑了,失信於你,以後如何立於天地間?」周新笑了笑。
「就算對得起我,看現在這架勢,紀大人是不打算讓你活了,等到了京師,趙某我也無能為力。」趙虎深知官場黑暗,但眼前之事,實在是黑得有些離譜。為了要周新的小命,錦衣衛都開始自相殘殺了。
「是福是禍,在下都必須去京師面聖,該說的話說完,死也無憾。」周新早就做好了必死的決心。
無奈,二人就此上路,大概在一天後,太湖邊,周新趙虎見到了有烏蘭陪同的鄭和,還有五百鄭和的精銳鐵騎。他們都是跟隨鄭和三下西洋的銳士,不僅海上功夫了得,到了陸地也是可媲美御林軍的身手。
四品的鄭和見到三品的周新也是恭敬行禮,一點也沒拿他當罪犯看待。讓周新有些消受不起了。
鄭和受林川所託,將護送周新直達京師,且將極力保住周新的性命。周新是個好官,在大明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保住這種忠臣義士,免遭奸人所害,本就是鄭和的為人,哪怕林川不拜託,他也會如此行事。
又是一天多後的清晨,在前往京師的一條林間小路上,趙虎與周新騎馬並行。四周的薄霧還未消散,只傳來了他們清脆的馬蹄聲。
到了這裡就沒必要火急火燎的了,兩人都放慢了馬蹄腳步。
「周兄,到了京師先別急著去北鎮撫司報到,讓小弟我做個東,請你吃頓好的。」趙虎侃侃而談。
「趙兄,這一路你已經違反了太多大明律法,這種時候還是先以公務為重吧。」周新不敢接受這種宴請,生怕給趙虎招惹麻煩。
「你啊,就是太執拗了,所以才會老在官場被人算計啊。」趙虎無奈嘆息。
而就在這時,兩人身前,薄霧之中,一個人影手提繡春刀,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當距離足夠近時,趙虎周新勒馬停下,來人也是熟相識,錦衣衛南鎮撫司天印校尉廣陵君。
「你們來得可真慢啊,是在逛街嗎?」廣陵君顯然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廣陵君?這麼早就出工,可不像你的性格。」趙虎冷眼相對。
「還不是怪你磨磨唧唧,就不能好好執行紀綱大人的差事,害我加班。」廣陵君揮舞著刀鋒扛在肩頭。
「是嗎?看來你是想切磋切磋?別忘了,你可一次都沒贏過我。」趙虎隨即抽出了身後的烏鋼鐧來。
「我可沒說過就只有我一人加班。」廣陵君吹了一聲口哨,從其身後,百餘名鬼首赤衣的錦衣衛,手提各種兵刃走上前來。
「真多人,又是赤錦衣衛,太看得起我了。」趙虎雖如此說,卻不露絲毫懼色。
也就在這時,本打算上前幹活的赤錦衣衛全都停了下來,只因趙虎與周新的背後,鄭和與烏蘭率領眾多精銳鐵騎走上前來,那陣仗,就算是廣陵君想動手也要掂量掂量了。
「鄭大人?您怎會在此?」廣陵君慌了。
「這不是天印校尉嗎?趕巧了,鄭某前往京師與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