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相伴多年的雕兄所求,林川怎好意思見死不救?也罷,就當給還這舔雕的一個鳥情吧,林川上前開始查看起了白雕的傷勢。
情況遠比想像中的要好,白雕並沒有被馬踏壞,僅僅是被飛石濺射傷了一些皮肉,只不過它通體雪白,流一點血出來,看上去就格外誇張,難怪沙雕在一旁焦急地嘎嘎亂叫,都快急死鳥了。
「它沒傷到骨頭,只是有些皮外傷,你別跳來跳去了,沒事的。」林川掏出了止血藥,手動扒開了白雕的羽毛,尋找傷口幫忙止血。
那藥粉一灑上去,昏迷中的白雕也是痛得一陣抽搐,沙雕緊張得連忙上前,怕是風吹痛了自己的女神,竟還張開了翅膀幫它遮擋周遭的微風。
「你要是人,肯定是條舔狗。」林川苦笑,掏出了繃帶幫鳥兒包紮了起來,真沒想到自己學的戰場急救知識,最後卻用來救鳥。
當朱瞻基率領的五百幼軍,快趕到林川所在的山包之時,山下的打鬥也結束了,五個老六隊的成員屹立在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屍體中,不由喘息著。
很顯然,開這麼大一群罐頭真的是件體力活,畢竟鈍器比不得他們平日使用的刀槍劍戟,每次敲擊都讓他們的虎口發麻,跟和一群銅鑼戰鬥一樣,怎能不累?
「你們……你們是魔鬼嗎?」最後一個活著的騎士嚇得癱軟在地,顫抖地向後一步爬行退卻著,時不時就撞上同伴扭曲變形的屍體,發出噹噹地聲響。
當五名老六隊成員齊刷刷扭頭看向他時,那一眼,他褲襠的鐵皮縫隙間,流出了滋養草原的熱水來。
「還剩一個,要留個活口回去審問一下嗎?」樓蘭丟掉了已經斷柄的骨朵戰錘,抬手撥弄著自己染血的秀髮,嘆息地在通訊器中問道。
「不必了,他見過他們老大的死法,被抓回營里亂說對我不利。記得處理一下他們老大的鎧甲,別留痕跡。」林川叮囑道。
「讓我來吧。」姜戈走到那名最後的騎士身後,雙手抓住了其頭盔,硬生生用扯的把頭盔給撕了下來,裡面露出的竟然是一張因為恐懼,而面容扭曲的臉。
姜戈一手扶額,一手扣住下巴,用力一轉,那臉變得更加扭曲,直接停止了呼吸。
「教官!你沒事吧?!」朱瞻基萬般擔心地翻身下馬,上前察看著懷抱大雕的林川道。
「沒事,剛才發現了一群有趣的傢伙,所以就追上來看了看。」林川微笑打著馬虎眼。
「教官怎可丟下我們獨自行動,草原上危機四伏,學生擔心你的安危啊!」朱瞻基略帶埋怨,畢竟要是林川出了什麼意外,他是無法原諒自己的。
「傻小子,看你殺得那麼盡興,沒好意思打擾你而已。再說了,這草原上,還有什麼能威脅到你教官的東西?」林川擼了擼朱瞻基的頭髮,這才走回了馬邊,將昏迷的白雕放到了馬背後的口袋之中,這才翻身上馬,「走吧小聖孫,帶你去看點有趣的新怪。」
「新怪?」朱瞻基皺眉,不懂林川家鄉的土話。
一個時辰後,朱瞻基率領的幼軍滿載而歸,他們許多人的馬鞍後都繫著一隻染血的袋子,裡面裝著的正是瓦剌士兵的人頭。或許明朝末年喜歡砍人頭領功的風氣,就是從這裡傳開來的。
聖孫的初次行動便滿載而歸,不僅千餘幼軍無一傷亡,更是斬下了300多名敵人的頭顱,甚至連瓦剌狼字旗都給帶了回來。
這種戰果,別說從軍多年的將領們難以置信,就連朱棣這焦急等待孫兒的馬背天子,也是驚喜不已。
看著大帳前擺放一地的瓦剌人頭,朱棣的老臉都笑成了一朵花來。
「好,好啊!你這才像你爺爺我一身虎膽,有勇有謀,比你老子強太多啦!」朱棣毫不吝嗇讚美之詞,雙手叉腰向著眾多將軍炫耀道,「瞧瞧,我朱家的後人怎麼樣?瓦剌韃靼這群蠻夷,還想以後我不在了就能重整旗鼓?我讓他們白日做夢,有我這好聖孫在,我要讓瓦剌韃靼百年之內都無出頭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