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永樂八年一月,哪怕是遠離京師的肅州衛也是寒風瑟瑟,但雅敘樓的包間裡卻熱得讓人汗流浹背了。
打了三圈麻將下來,林川幾乎都沒糊過,打得跟鬥地主一樣,三家吃一家。隨便算算,他已經輸了不下800兩,甚至超過了他一年的俸祿。
錢景浩贏得心裡都發虛,連連給他做牌。但林川總是只碰不糊,碰碰胡都嫌小,硬是要打成清一色,撿到癩子也不留,直接開槓推高賠率。
「方大人啊,你這樣打牌不行啊,大糊小糊都是錢,就算整個屁糊,先轉轉運也行啊。」雅敘樓老闆也是贏得手都抖了,不由出言道。
「輸些小錢沒什麼,要是連整天糊的膽都丟了,那多沒意思。」林川不以為然,繼續打著八筒生張子。
「方大人說得正是,論膽子大,這世上哪有人敢和你比?我哥哥的東西你都敢惦記,真勇。」贏了足足400兩的紀柔梨渦淺笑,歡喜的不是贏錢,而是調戲了一晚上的帥哥,身心愉悅。
「柔兒姑娘也是勇,明知道我有壞心思還敢來,不怕我吃了你嗎?」林川的玩笑開始上強度了。
「吃了我?那可求之不得,方大人想從哪開始吃?我可是沐浴更衣了才出來的哦!」這馬蚤娘兒們完全沒把桌子上的另外兩人放在眼裡,估計就算當場開戰,她都不會臉紅一下。
「從這個吃起。」見紀柔打出了一張么雞,林川笑著撿過了玉牌,終於,條子清一色,五槓封頂,每人都是三十兩。
林川終於贏了一把,錢景浩和店老闆如釋重負,笑眯眯地付了銀兩。
「好大的糊,我可付不起這麼多的牌錢。」紀柔身旁的銀兩都堆成小山丘了,卻是耍起了賴。
「柔兒姑娘,玩笑歸玩笑,賭局歸賭局,願賭要服輸。」林川教育道。
「換種方式付如何?要不我陪你一晚如何?」紀柔直截了當道。
旁邊正喝茶的店老闆差點就被嗆死了,錢景浩也是臉色複雜,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婦人。要知道她老公還在牢裡關著呢,她竟然跑出來和始作俑者打麻將,還要侍寢。
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的金蓮轉世嗎?
「不必了,方某我征戰沙場向來獨眠,不然睡不著的。」林川謝絕道。
「睡不著好啊!最好一整夜都睡不著,那才有意思。」紀柔輕咬著嘴角,已經有些快壓不住火了。
錢景浩看不下去了,起身就走,「大人,時辰也不早了,我明早還有公事,就先告辭了。」
「方大人,我家旺財下小狗了,我要去看看,也先走了哈!」店老闆也不敢多留,幾乎是用逃的離開了包間。
伺候的婢女也在店老闆的招呼下,迅速撤離現場,將包間留給了紀柔和林川兩人。
「怎麼一下都沒人了?」桌下,紀柔磨蹭林川的小腳又抬高了幾分。
林川清點起了自己的銀兩,「還不是被你嚇跑了。」
「怎麼能說被我嚇跑了?我有那麼可怕嗎?」紀柔整個身子趴在了麻將牌桌上,慵懶地伸著懶腰。
「柔兒姑娘,有沒有想過離開肅州衛,去京師定居?」林川終於說回了正題。
「怎麼會不想?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空氣里瀰漫的都是蠻夷的臭味,連呼吸都讓人噁心。」紀柔被林川戳中了心坎。
「那何不離開此地,徹底和玉百城斷了關係?」林川開始遞刀子了。
「走不了,哥哥將我許配給那死肥豬,就因為玉門銀號的賺錢能力。你別看死肥豬床上是個廢物,賺錢這塊還是很有本事的。
玉門銀號在他的打理下,一年最少能賺二十萬兩,其中一半會送給我哥哥,當保護費。」紀柔毫不忌諱地說著商業機密,仿佛眼前的男人已經是自己人了。
「區區十萬兩,就讓您這樣的可人被困死在這塞外邊陲,太可惜了。」林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