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人啦!」
本還亂成一片的戰局,也不知是哪個乞丐叫了一聲,雙方頓時統統住了手,紛紛圍繞在倒地乞丐的身前。
玉百城看了看手裡的棍子,連忙丟到了一旁。
但這光天化日的街頭,多達百餘名目擊證人,玉百城就算跳進恆河也別想洗乾淨了。
「喂,別給我裝死啊!快看,他還有氣,快扶起來去內屋,叫大夫來治治。」玉百城反應敏捷,連忙示意旁邊的家丁上前搶屍。
但乞丐們的動作更快,手拿竹竿的將屍體團團圍住,不許那群家丁靠近。
「大……大人,現在怎麼辦?」玉百城真有些怕了,側頭看著陸千秋祈求道。
「明知道是那傢伙的計謀,你怎麼還上頭了,是不是傻?」陸千秋都不知該如何說這蠢豬才好,一聲嘆息吆喝道,「錦衣衛,上,這案子我們接了,閒雜人等,通通閃開。」
錦衣衛動手,可就不像那些畏手畏腳的家丁護衛了。只見數十名錦衣衛氣勢洶洶,齊刷刷拔出了腰刀上前,敢有人反抗,都可格殺勿論。
就在這時,中左二千衛兵所的指揮使劉秉謙,騎著高頭大馬「正好」經過,身後又是正好帶了200餘名邊防官兵,邊防官兵又是恰巧全部著甲,手持長兵刃,還配有專門的弓弩手。
「慢著,這裡是發生了什麼?為何如此喧譁?」劉秉謙明知故問地輕喝了一聲。
帶頭的乞丐就跟見了活菩薩般,一下噗通跪倒在了劉秉謙的馬前哭訴道,「大人!玉門銀號的當家玉百城欺行霸市,魚肉鄉里,搶奪我們老乞的討飯錢,還打斷老乞雙腿。
我們特地前來理論,他竟然仗著有錦衣衛撐腰,讓家丁護衛圍毆我們這群可憐人。他本人更是目無王法,打死了我的二弟啊!大人,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
幾句告狀後,乞丐們也是全跪了下來,庫庫磕頭慘哭。
「你們他嗎的放屁!明明是你們一早上就堵門誣告我,讓我無法做生意,這傢伙更是放火燒我招牌!我是自衛還擊的!泉興校尉陸大人可以給我作證。」玉百城被氣得都快爆血管了,明明平日裡都是他顛倒黑白的,今天算是獵鷹的被鷹啄了眼睛。
見已經躲不過,陸千秋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持刀抱拳向劉秉謙行禮道,「南鎮撫司泉興校尉陸千秋,見過劉大人。」
「哎呦喂,還真是錦衣衛的大人,我們肅州衛這種窮鄉僻壤竟然能迎你們這些京官來訪,真是蓬蓽生輝。」劉秉謙前探著身子,玩笑地打起了招呼。
「劉大人,今日之事太過蹊蹺,下官有理由懷疑他們是受人指使,故意尋釁滋事。此案,我們錦衣衛會管,還請大人放心,一定給您一個交代。」陸千秋必須將事件控制在自己手裡,才有轉機。
「既然陸大人都發話了……那當然不能交給你們來辦。」劉秉謙大喘氣道。
「朋友,你別忘了,這裡是肅州衛,不是京師。玉百城是本地商戶,打死的也是本地乞丐,憑什麼把案子交給京師的錦衣衛來處理?你在笑話我們肅州衛沒衙門嗎?」
陸千秋一愣,按理說自己已經好聲好氣,還真沒什麼官員敢這麼不給錦衣衛面子。
陸千秋怕自己說得還不夠明白,湊到了馬邊,更顯謙遜道,「劉大人,實不相瞞玉百城是我們家紀大人的妹夫,現在正在配合我們調查一樁重大的案件。劉大人如果行個方便,他日紀大人一定會投桃報李。」
「哎呦呦,本官今天看了黃曆才出來巡城,沒走幾步竟然就撿到了紀大人的投桃報李,真是慶幸。」 劉秉謙前一秒還在嬉笑,後一刻頓時臉色鐵青道,「來人啊,給我把那紀大人的妹夫綁了,送去衙門給知府定奪。」
「你們想造反嗎?錦衣衛要保的人,你們也敢動?」陸千秋來了火,一個手勢,一眾錦衣衛從玉門銀號里沖了出來,紛紛拔刀護住了惶恐萬分的玉百城。
就怕你不動手,劉秉謙同樣一個手勢,重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