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於心死。
哈佳現在似乎就處於心死的狀態。
一個人的心死了就是行屍走肉,就是殭屍,這可不是個什麼好現象。
哈佳身後也是一個騎著馬的老年騎士,一身帶著血污的破爛盔甲證明他曾經在敵陣中浴血衝殺過。
整個黑族的隊伍里只有他的眼睛裡依然燃燒著不屈的烈火。
埃塞立德城迎接黑族一眾殘餘的是一個年輕的武士,一身伯爵裝束華麗異常,容貌英俊風度翩翩。
青年面帶笑容兩隻眼睛仿佛長到哈佳臉上一般沒有半點轉移。
齊玉不用去問這個青年伯爵是誰,身邊這些免費的狗仔隊就把他想知道的情報說出來了。
「格拉家的花花公子又出來了,這貨不會是看中哈佳的姿色了吧?」
「麥肯羅這貨看到女人腿就發沉,我估計他這是主動要求來的,否則格拉怎麼會派他來迎接哈佳子爵。」
「唉!這都什麼時候了,說不定下一刻南極國的軍隊就殺過來了,這傢伙還有心思泡女人。」
有人唉聲嘆氣。
齊玉連嘴唇都沒動一下就知道了這青年是誰。
埃塞立德城主格拉膝下有三個兒子,這貨估計就是埃塞立德城有名的花花公子格拉的三兒子麥肯羅了。
這白痴,這個時候要取得美人歡心你不應該在臉上掛一些悽慘的表情嗎?人家可是連爹都死了你竟然還能笑出來。
就這也敢稱花花公子?
麥肯羅面帶笑容對哈佳說了什麼齊玉聽不見,離得太遠。不過從哈佳的表情反應來看,這貨熱臉一定是貼了冷屁股了。
齊玉從麥肯羅的眉宇間一閃而過的一絲怨怒的表情下了這個結論。
哈佳的人不知被接引到什麼地方去了。
齊玉的腦袋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覺得自己應該和哈佳好好聊聊。
要見城主格拉似乎不太容易,據說格拉帶兵支援皮薩侯爵的時候和南極國的一個英雄交手受了點傷,現在正在養傷。
見不著格拉能見到哈佳也是不錯的選擇,只要能搭上線,齊玉相信自己會得到他們的信任。
主意打定,那麼下一步他要知道黑族的人被安置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不是問題,齊玉很快就會知道,這裡有這麼多免費的各大通訊社編外記者,打聽一群人的去處根本就不是什麼事兒。
沒超過五分鐘,齊玉就知道了哈佳等人被安排去了何處。
她們被安排在埃塞立德城北大營,一座荒廢了兩年的軍營。
北大營當然在埃塞立德城的北面了,緊挨著埃塞立德城北門,用一條河從北大營門前流過,把北大營和居民區隔離開來。
河五六米寬的樣子,河上有兩座石橋。
北大營的大門連個守衛都沒有,齊玉就這麼大搖大擺走進去了。
連他自己都有點不相信自己輕易就進入了一個軍營。
可見黑族人現在已經頹廢到了什麼境地,連最起碼的警惕都沒有了。
北大營里到處一片破敗的跡象,再加上到處都是東倒西歪的黑族士兵,給人一種世界末日般的感覺。
齊玉背著手在北大營里溜溜達達,竟然連個過問的人都沒有,這讓他非常的鬱悶。
這哪裡還有一點軍人的影子?
他們的心靈這是遭到了何種程度的打擊才能變得如此頹廢絕望到心死的程度?
看來這些對生活失去信念的人是要靠自己來拯救了。
一想到自己能讓這些對生活失去信念的人重新充滿生機的生活下去,齊玉瞬間覺得自己的形象高大起來。
腰板也不由自主挺直了幾分。
但是就在他剛把腰板挺直要展現點豪氣的時候,一個嚴峻的聲音驀然傳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順著聲音望去,一個威武的老將正在十幾米外一間破舊的軍營門口眼神犀利地望著自己。
這老將就是在大街上齊玉看到的那個黑族裡唯一還有鬥志的人,那個叫布魯查的伯爵。
有他在估計哈佳就在他身後的屋子裡,於是齊玉信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