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了什麼?」
看到盧悅面色古怪,飛淵忍不住問。
「滄海成桑田,」盧悅盯著在面前好像要化灰的符紙,心下深深一嘆,「那人問,誓言還在不在?」
滄海成桑田,誓言還在不在?
這是什麼意思?
飛淵的眉頭緊緊擰起,「那你覺得,他是故意給我們看的,還是……」
「應該是故意給我看的。」
盧悅從心裡苦到嘴巴里,「有些宏願或許觸了天地因果。」要不然,她也不可能一再跟那些外域蟲怪有緣,更不會進到這裡,「誰讓我倒霉是功德修士呢?」
飛淵默默攬過她,「你說……會是什麼誓言?」如果能從源頭上解了,那就好了。
「……我哪知道?」
盧悅頭疼,這人既然寫了,怎麼就不能多寫些?
非要她猜?!
更可恨的是,她這個功德修士完全是意外。曾想和花晨的蠢,一直是她注意不讓自己犯的,「只能從這裡的情況和功德修士的性格上猜了。」
她狠狠吐了一口氣,感覺好難啊!
「……」
飛淵跟著頭疼,可是盧悅這個樣子,他只能安慰,「不管是古仙滅世,還是百靈的起源,都是為了仙界的長長久久,為了更好的傳承。
我想能獻祭在這裡的,哪怕再被不甘怨憤所配,也定有其善。」
所以,他們只管找下去便好了。
「等一下。」
盧悅正要隨他往下一個殿去,又忍不住回頭看向那隻剩法衣和配飾的三十三處所在,「以我們現在的修為,如果還這麼走下去,線索或許還是會化為飛灰。」
殿中有種別樣的感傷在流淌,獻祭百靈對她來說,艱難無比,那……對當年的他們來說,也是一樣吧?
他們的時光停在百萬年前,而她和飛淵則屬於現在。
「來的時候,我朝仙盟要了不少好東西,先祭一祭吧!」
有些話,盧悅不敢說,百靈的天道是活的,還不是一個兩個,那年夢中見到的時候,一個個吵得跟烏眼雞似的。
真要讓他們知道,因為她和飛淵的闖入,身後變成這個樣子,只怕是要給小鞋穿的。
「都說醫者不自醫,功德修士也是人,你準備祭品,我來寫往生經。」
朝源可能也怕百靈真與有去無回海相通,怕她因為獻祭而心不甘,成為真正的怨靈,所以送的諸多東西里,還包括了仙盟好不容易得到的兩朵彼岸花。
不管曾經有什麼誓言,她都不知道。
只希望那些祖宗看在她這麼乖決的份上,能保持高人和功德修士的真正形象,放了她和飛淵。
寫經的東西是盧悅後來要的,她從沒想過要放棄自己的性命,所以要的有些多,仙盟為了這個,還曾特意向大昭寺調貨。
回到仙石屋,飛淵幫忙在牆角一個又一個乾坤玉箱中,拖出兩個寫了佛簽的,把該用的擺好,盧悅也忙把裝彼岸花的玉盒打開,截取三片花瓣。
「如果要刺血的話,就用我的吧!」
飛淵伸出手指頭,「我們現在夫妻一體,這裡又有我家的不少祖宗。」
鯤鵬族向來護短,祖宗們目前只有他一個後輩,不愛護也得愛護,他不容盧悅拒絕,正要以針刺下的時候,被她按住。
「別鬧!」
盧悅橫他一眼,「就算要刺血寫經,也不能直接放到硯台里。」
夫妻可以一體,飛淵的意思,她也明白,所以沒打算拒絕,直接摸出一個玉瓶,「滴這裡,你一滴,我也一滴。」
功德修士在這裡最先獻祭了鯤鵬一族,也許因果一直在她和飛淵身上,「這有彼岸花汁,有大昭寺特別收集的菩提晨露,有我們的誠心,前輩們想來也不想超度他們的經文,有太多血腥氣。」
這裡跟有去無回海不一樣,陰尊是真正的邪靈,有了自我意識,不以功德修士的鮮血為引,根本破不開他的防線,超度不了任何一個怨靈。
而獻祭百靈的每一個前輩,哪怕臨死後悔的,也定然曾有一幅悲憫的心腸。
滅世是無奈之舉,應該是他們每個人心中的痛。
那種面對
第一二五七澡『心』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