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風滿樓!
盧悅終於發現,星羅洲與其他地方的最大不同,天空中的雲團,在變天的時候,全如墨如霧一般,把整個天空,點成了黑白畫卷。
聚散不定的雲氣,像是飄渺的命運,似乎一把就能抓住,其實總是近在眼前,卻怎麼也趕不及
生而為人,很多事根本無從選擇。
所謂的歲月靜好,可能從頭到尾,都只是她的臆想。
院中的禁制好像被人觸動了一陣閃爍,盧悅的眼睛落到院牆上的那隻紙鶴,抬手一抓,紙鶴穩穩地飛進來,落到她手。
飛鶴傳書是有閒又有錢的修士,最愛玩的通信方法,她只少時在蘇師姐那裡見到過,可惜,因為一直只爭朝夕,從來沒收到過一個。
沒想到,倒是在這星羅洲,收到第一個飛鶴傳書。
盧悅慢慢解開飛鶴紙信,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好半晌,紙信與慢慢飄撒的雪花一起落下,只是將要落地的時候,無風自燃,很快便化於天地,一絲灰燼也無,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但是盧悅本來被養得差不多的面色,卻慘白一片。
殺!
說的好容易。
還不曾見到人,還不曾動手,只要一想想
盧悅慢慢按向心臟處,在沙沙飄落的雪花里,觸摸那有力跳動中扯起的絲絲痛。
愛與恨,對與錯,俱在沉沉浮浮中彼此牽扯,讓人分辨不出,它們誰是誰。
盧悅多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啊,夢醒了,就沒事了。
三千城,被流煙仙子鬧得又出關的洛夕兒,就呆在天音囑前,查閉關這段時間,外面發生的一切。
一道請求通話的紅點在閃爍,隨手點開,「盧悅!」看到朋友,洛夕兒好生驚喜,「你還好嗎?」
「好!」
面對夕兒眼中那純粹的喜悅,盧悅也朝她扯了一下嘴角,「你怎麼又出關了?要衝擊玉仙了嗎?」
「啊?我我聽說了落霞山擂台之戰。」
洛夕兒看到盧悅表面比谷令則好的樣子,反而更擔心,「盧悅,我現在在這裡,有什麼話,你都可以跟我說。」
她想說,如果想哭,雖然她借不出肩膀,可是一定會陪著她。
「說什麼?」盧悅沉默一下,苦笑道,「陰尊還沒找來呢?」
人家還沒找來,她就要死要活的話,真正面對的時候,哪裡有活路?
「夕兒,陶淘在三千城嗎?」她到這裡來,是有正事的。
「在!」
洛夕兒的腦子快,很快明白她前面話里的意思。
谷令則清減,是因為她在三千城,在安全地,可以放任情緒,可以糟蹋身體,甚至可以趴到師父懷裡痛哭一場。
但盧悅在星羅洲,如果不保重,不撐住,誰也幫不了她。
「你找陶淘有事啊?」
「是,我找她有事。」
「那你等一下,我讓侍者去叫。」
洛夕兒連忙朝門外的侍者招手,讓他馬上到刑堂把陶淘找來。
「夕兒,問你個問題。」
「你說。」
「義父空牙在三千城的時候,陶淘有沒有什麼不對?」
陶淘有什麼不對?
洛夕兒呆了呆,「你你懷疑」
「別想歪。」
盧悅知道,她管著三千城,凡事喜歡多想想,「我就是想問,她情緒上,是不是有些牴觸我義父?」
「」
這個問題,洛夕兒好好想了想,「似乎有一些。」
果然啊!
盧悅好想嘆氣,當初陶淘那麼折節相交於她,主要想查魔門言獸丹的出處。
雖然世人都說,真正的空牙是被奪舍的,可劉雨能多想,陶淘又如何不能多想?
她高高興興與義父在一起的時候,她
「夕兒,再問你一個問題,」盧悅努力振作精神,「窮奇主人文雨,當年在三千城的行事如何?」
這是個正常問題。
洛夕兒鬆口氣,「三十多年前,她飛升後,在育仙賭鬥場三戰成名,卻不到三千城來,我們就查了她。其本名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