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悅在翻看離原江各方消息的時候,南庚在慶幸,他留了替身。
那一道又一道連天接地的劍光,還有或超前,或隨後的金刀刀影,簡直……
南庚的心很沉重,若不是黑夜一直是『陰』尊的天下,他能不能回來,還真不好說,不僅如此,看盧悅的樣,只怕式屋族,也將因他而被恨。
可……
什麼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啊?
他又沒殺她爹,分明是她自己動的手。
南庚每每想起,她染滿風暴的眼睛,有種後背發麻的感覺。
出爾反爾,甚至背棄誓約,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和評價,這樣的功德修士,真是聞所未聞。
他覺得,他可能真被『陰』尊給帶霉了,一旦被盧悅知道,兩次出手,俱是他所為……
「南庚,你怕了?」
不知何時,『陰』尊問了他一句。
「怕?『陰』尊,十拿九穩的事,最後『弄』成這樣,你——不怕嗎?」南庚覺得,他肯定是怕的,否則也不會這般處心積慮要提前一步,把盧悅殺了。
「呵呵!功德修士與本尊是生來的敵對,我們之間不存在誰怕誰的問題,只存在……誰贏到最後的問題。」
『陰』尊笑了笑,「你覺得,這一局是我輸了,可是我要說,這一局,本尊贏了。」
什麼?
南庚望著這個在黑暗,眼閃著幽火的影子。
「盧悅為什麼要那麼果決地動手,因為她知道,不動手,以後再也沒機會了。」
表面這樣說,『陰』尊其實後悔了,他不應該去炫耀的,若是先一步,把干魔和谷正蕃的神魂,扔進眾生怨冰里,獨個占據空牙的身體,怎麼會發生後面的一切?
這麼多年來,最最契合的身體啊!
每每想起空牙的那具身體,『陰』尊感覺沒形的身體,都痛了。
可惜這世界,時間從來不會倒流。
像某人那樣得天所惠,渾渾噩噩得到老天示警,更是想也不敢想。
雖然他自詡為天道的一種,可事實,『陰』尊也明白,天道無親。
他的存在……,雖是必然,卻也是意外。
這麼多年來,無數次地,天道都想抹殺他,只是一直沒成功罷了。
但現在,這世不僅有進階成仙的功德修士出現了,以為早滅絕於世的鳳凰也重新現世。
世間秩序因為鳳凰的出現,重新洗牌似乎已經無可避免。
但在那些傢伙能真正涅槃之前,『陰』尊更知道,他的頭號大敵還是盧悅,而且,沒了她的指引,那些苟延殘喘的所謂鳳凰神獸,到底能不能成功涅槃,也在未可之。
不管心裡是如何的萬般『波』動,但此時面對南庚,『陰』尊是自信的,「若是不能果決動手,你看她當時的表情,能經得起第二次,第三次的折騰嗎?」
這?
南庚想想某人動手時,眸深含的痛苦,忍不住點了點頭。
說來說去,還是他們少了運道。
但運道這東西,雖然飄渺無依,可是對他們修仙之人,卻至關重要。
他們兩方為敵,有運道和沒運道的撞一起,此消彼長之下,結局幾乎不用想,似乎註定了。
南庚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他這次出去,是偷『雞』不成蝕了把米。若不是『陰』尊最後,還顧著盟約,南庚覺得,他已經可以說出,大家散夥的話了。
「南庚,你相信嗎?盧悅得償所願,殺了空牙的『肉』身,現在的心,一定更為痛苦,甚至愧疚也會如影隨行。」
『陰』尊佯裝沒看到他的沉默,接著道:「她唯一能轉移視線,拯救自己的辦法,是找到你。」
什麼?
南庚呆了呆後,面『色』漸漸也變白了。
『陰』尊看到他的樣子,終於滿意了,「不過,有本尊在,我們一明一暗,哪怕她是條翻江龍,也找不到一點線索。」
線索兩個字,被他說的極重。
南庚心下一咯噔,莫名明白了『陰』尊的威脅之意。
「魔星之所叫魔星,在於,她不做好事的時候,心狠手辣到旁人恐怖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