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眾人還沉浸在那圖紙上,樂正羽身後的暗衛二號,看著自家王妃一本正經,津津樂道,自家王爺站在一旁一言不發,一副『本王的王妃,說什麼都是對的』的表情,真是同情那即將被王妃開胸的小公子。
暗衛三號心中默默腹誹『王妃,您就這麼簡單粗暴、直截了當地,要把人家小公子的肚子打開,還讓人家仔細看那切開的場景,您真不是故意的嗎?
您哪怕回頭看一眼,都能看到那白夫人的臉色有多嚇人,仿佛王妃您不是在治病,是在要人命呢!』
這回樂正羽還真不是故意的,在手術前,反正都要給家屬做術前宣教的,需要家屬同意簽字,過程繁雜,時間又緊,還有好多東西需要準備。
與白府人交代清楚,樂正羽讓人特意收拾出來一間採光好的屋子,讓廚房熬製糖鹽水,淡鹽水,讓府里丫鬟每日仔細擦拭三次,再以艾草熏之。
一時間白府上下氣氛變得緊張兮兮起來,罹王爺罹王妃暫住白府的消息,也很快被傳了出去,朝堂上眾大臣議論紛紛。
「啊...淺兒真乖,再來一次,只要把它咽下去了,咱們就可以把病魔趕走了...」樂正羽柔柔的聲音從房裡傳出。
「這都已經一上午了,罹王妃真是有心了!」白府三公子夫婦站在屋外,聽著裡面傳出來樂正羽已微微沙啞的聲音,依舊那麼不厭其煩。
等到樂正羽再出來時,已是接近傍晚時分,白府各處已經紛紛開始掌燈,可聚在屋外的人似不知覺一般。
「王妃,怎麼樣了?有結果嗎?」范蠡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因為怕白老爺身體受不了,在大家的強烈建議下,白老爺在早上看完圖紙,弄清出這手術究竟是個什麼過程之後,便回去休息了,所以在場的都是些年輕的白府後輩。
由於沒有現代的化驗設備,樂正羽只能按照自己曾經在現代接觸過一段時間的藥學知識,做了簡單的食管拉網實驗。
先是給小公子服下棉球,後取出,緊接著將食管壁上皮脫落的細胞,在製作好的also試劑上進行了簡易測試。
此刻最令樂正羽為難,現代擁有那麼多的高科技,醫學那麼發達,都可能出現誤診。
可是再看看她手上的實驗工具,那是什麼,那是什麼破試紙,那麼毛糙,還有那最原始的食管拉網...只怕自己面前的這些玩意,在任何一個現代人看來,都是在謀財害命吧!
不過萬幸的是,結果真如她猜測的那樣,白府小公子得了這個時代的不治之症--食管癌。
「經過檢查,確實如我所想,小公子是得了太醫治不好的那種病。我雖有法子,但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如果白公子和白夫人同意我為小公子治療,就請在這裡簽字畫押。」
樂正羽說罷,轉身從綠蘿手裡接過來一份寫著『手術知情同意書』字樣的薄紙,遞給面前早已神情憔悴的白府三公子夫婦手中。
樂正羽也知道這種話很傷人心,在人家唯一的兒子病重的時候,自己這麼冷漠無情的說出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任誰都討厭。
但主刀大夫雙手捧著的,是患者沉甸甸的生命,危急時刻,又豈能感情用事!有時候過多的安慰只會適得其反,讓家屬更加接受不了,表現出最脆弱的一方面,那還如何救命。
只見白三公子強忍著眼眶裡的悲傷,上前一步,向樂正羽行了稽首大禮,鄭重道:「王妃的大恩大德,他日必報。不敢說整個白府,但我白松一家三口,此生沒齒難忘。」
『對啊,沒齒難忘,這可是救人性命,當然要沒齒難忘了!』樂正羽耳邊冒出這麼一句忽遠忽近的話語,讓她的大腦有片刻的停運。
「白公子是個明白人,也知道我罹王府在京中備受關注,倘若不是看在白老爺親自上門的面子上,本王斷然不會讓王妃接手這病,可是令公子若就此離世,那還不如放手一搏!」
還沒等樂正羽開口,一直站在她旁邊的即墨罹,在幾乎被所有人遺忘了他的存在時,面無表情的說道。
「罹王爺這是什麼話!就算我三哥以後無法為貴府肝腦塗地,我白妖妖也會為罹王妃鞠躬盡的!」一陣輕快爽朗的女聲從白三公子身後響起。
這突然的出聲仿佛讓眾人的腦子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