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大院,一夜燈火通明,仿佛能驅散恐懼似的。
很多下人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兒,開始偷偷跑路了。
甚至,三重門的人也在跑路,逃往了南方,避開全球財閥的正面衝擊。
楚源站在窗邊,面色如水,久久不動。
他已經得到了消息,杜邦家族和楚修遠入華了,正主已經來了。
明天就是最終決戰了,但楚源手底下一個人都沒有,普通的殺手只能送死,而幻影至今未歸。
這是很可怕的事,哪怕當初被楚未楊驅逐出京,楚源也不會如此茫然。
上帝之鞭太猛了,一鞭子抽垮了楚源的一切。
呼出一口濁氣,楚源抬頭注視著月亮,那麼清冷的月,比秋季的湖水還要冷幾分。
楚源說不上什麼情緒,害怕嗎?並不。自信嗎?並不。
他還有底牌,幻影、老魔陀,甚至楚未晞都是底牌。
可全部不在身邊,就算在身邊,楚源也不覺得能贏。
這種感覺異常的強烈,自從失去狼女,楚源就經常性如此,那個黑衣少女不在,萬物都失色了。
月光更冷了,楚源深呼吸一番,揉著太陽穴躺下了。
明日無論輸贏,作為亞洲霸主的他,都得去會一會楚修遠,去游一游長城!
萬籟寂靜,臥室再無聲響。
只是某一刻,晚風吹動了窗戶,輕微的搖晃聲過後,楚源的床邊出現了一道嬌小的黑影。
黑影輕若無物,似夢似幻。
她微微俯身,注視著楚源疲倦的面容,怔怔出神。
她從未見過這個男人如此疲倦的樣子—往日他風流成性,整天嘻嘻哈哈,仿佛什麼都打不倒他一樣,可這次,壓力重如泰山,他也終於累了嗎?
黑影伸出了潔白的手指,輕輕滑過楚源的臉,仿佛要舒緩他的壓力一般。
楚源眼皮一動,似有所察。
他強迫自己醒來,睜大了眼睛。
房間裡還是老樣子,黑漆漆的不見人影。
楚源迷迷糊糊,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嗅到了熟悉的體香。
他猛地坐起,徹底醒了。
一陣猛烈的晚風從窗邊吹來,吹散了所有氣息,體香也消失了。
楚源又吸了幾下鼻子,露出疑惑的神色。
隨即,他又困頓地躺下,呢喃著不知道什麼,緩緩睡去了。
黑影從窗外走過,消失在了晚風裡。
這一晚,楚源不知為何安心了許多,睡得也安穩了,翌日起來精神十足。
或許是到了最終決戰吧,他反而看開了。
&文,該準備了,楚修遠馬上就要請我去長城了。」楚源推門而出,露出了一個冷笑。
&先生,大好事,神母他們回來了,幻影也回來了!」凱文大聲叫道,院子裡幾乎沒有下人了,空蕩蕩的。
楚源一喜,回來了?
&我去見見。」楚源催促,凱文立刻帶楚源去了院子東邊。
這裡有醫療房,回來的狼群都在這裡接受治療。
楚源一來就看見了雅典娜和神母。
雅典娜完好無缺,只是愁雲滿面,很心疼狼群。
神母臉上有道深深的疤痕,她被毀容了。
&母,雅典娜!」楚源也是心疼,雖說兩人都是他的屬下,可也是朋友,不心疼是假的。
&先生!」神母眼睛一紅,她比較感性,心軟。
雅典娜則抽起了煙,呼氣道:「只回來十二個,其餘全死了。狂鯊已經火化了,太遠了運回來就臭了。」
雅典娜看似平靜,但語氣在顫抖。
五百狼群,只回來十二個,而且多數傷殘了!
比如地藏,他斷了一條手,可以說殺人技全毀了,他就是靠手吃飯的。
&蘇魯呢?」楚源聲音沉重。
&直昏迷不醒,他遭到了圍攻,起碼有五個頂級殺手圍攻他,都不知道他怎麼逃出來的。」神母回道,眼淚都要出來了。
楚源進入醫療房,看了看倖存的十二人。
幾乎全部殘廢了,克蘇魯甚至還在昏迷,估計內傷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