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家的關係可不算好,如此姑娘,真當得是澤兒良配?」
「澤兒此前從不與女子近身,身邊伺候的皆是小廝僕從,又在那普行寺待了近十年,不知這世間女子可不都是良善的,可別被人蒙蔽了才是,你是他的母親,婚姻大事上,可得好好幫他掌掌眼,這可是一輩子的事,總不能叫毀了澤兒一生,我叫你來說這些,便是望你心中有數才好。」
父親從不打誑語,他既是派了隱叄去打聽,自是不假,但姚氏素來相信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她不會因為兒子對那姑娘多有讚詞便先入為主以為那姑娘真的就完美無缺,卻也不會因為父親這一番話就相信那姑娘是如此不敬長輩愛財如命不分其他的。
是非論斷,當要親眼見過才是。
姚氏本來在猶豫是自己親自走一趟還是派貼身嬤嬤去一遭,但此刻,她打定了主意,這鄞州,她必要親自走一趟才是。
封澤得知姚氏竟要親自去一趟河西,不由駭了一跳。
他之所以稟明母親要母親操持提親事宜,一是為告知母親此婚姻大事,二是要母親出面準備事宜才算名正言順,他本是想著母親派出身邊的嬤嬤,他再跟著同去,卻不想母親竟要親自去。
要知道,姚氏的身子這些年來一直不怎麼好,是因為當年帶著年幼的他四處求醫又急又奔傷了心神,這些年一直都將養著,除了往來衛王府和姚府,幾乎就沒去過遠地。
此要去鄞州,車馬勞頓,也不知她的身子受不受得住。
封澤當下就阻止她親自前往,姚氏卻笑了笑,「好些年不曾出過遠門了,聽說河西府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我去瞧一瞧也好,至於我的身子,你不必擔心,咱們慢慢行,不會有大礙的。」
閭嬤嬤此時就在一旁,聞言也接話道:「九公子放心,老奴此廂也跟著去,定會保小姐身子無憂的。」
封澤聽罷,倒是稍稍放了心,見母親堅持,也只好不再規勸,轉而去準備啟程事宜了,母親要同行,一行準備自然要精而妥善。
他外祖母出身醫藥世家,祖上自有一套調理女子身體的藥膳醫法,閭嬤嬤從小跟著外祖母一起長大,對這些也是耳濡目染,格外精通的。
有閭嬤嬤善些醫術跟著,他也放心。
……
七月的天,湛藍一片,看不見一朵雲彩,空中懸著一顆火球,好似隨時都要將萬物灼化一般。
閻羅堂後院的涼亭背靠百年梧桐樹,像在頭上罩了把大傘,躲蔭極好。
亭子裡鋪著涼蓆,兩角放了兩個冰盆,倒也涼快。
蘇紡四人圍著小几坐了,正吃著平葙做的糖蒸酥酪,冰冰涼涼的,吃進肚裡更是渾身覺得涼爽。
辛夷大口吃東西慣了,沒兩下就吃完了一碗,托著腮目不轉睛的盯著平葙,像要將人盯出花兒來。
平葙莫名,「你盯著我做甚?還想吃?井裡鎮著還有,吊上來便是。」
辛夷搖頭,唉聲嘆氣,「平葙啊,很快你就要嫁出去了,我一定會日日惦記你的。」
平葙聽得感動,正想接嘴。
便聽得辛夷話還沒說完,「畢竟,這麼好吃的點心小食,打死我也做不出來。」
平葙:「……」
「你若想吃,我便日日做了給你們送回來不就好了。」
辛夷搖頭,看著平葙,目光憂傷,「你是不是傻?九公子家中很快就要上門來提親了,到時候姑娘嫁去了雲州,我自然也要跟著去的,河西府離雲州可不近,你還想日日送?一個月送一回來回都用了半個月了。」
算算日子,九公子都走了一個多月了,想來很快就能回到河西了。
平葙聞言,想著似乎應就是這樣,那點即將要嫁給心愛之人的喜悅也沖淡了些。
她淚眼蒙蒙的看向蘇紡,「姑娘,真的要去雲州那麼遠嗎?九公子不是在河西府待了這麼多年嗎?繼續留在河西不好嗎?」
再說雲州那邊只是九公子的外家,姑娘若要嫁過去,反正都是要另外安家的,那麼,安在河西府也好啊。
平葙一哭,蘇紡就受不住了,她迅速吃完了最後碗裡最後一口,忙拿了一旁的書作勢要看,嘴裡道:「這八字才一撇的事呢,成親哪裡是那麼快的事的?且還要個一兩年呢,我暫時還不會離開河西,你就放心吧,。」
至於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