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妃伸出手,見蘇紡徒手就來,並不如御醫請脈一般隔上一塊手帕,下意識想縮手,但見神醫面無表情,且年齡都可以做她曾祖父了,也沒什麼不妥的,便也淡然由著蘇紡就這般請脈了。大筆趣 www.dabiqu.com
須臾,蘇紡收回手,面上依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只淡淡道:「娘娘身體一切都好,並無大礙。」
聞言,周妃鬆了一口氣,看了看周重,頷首道:「神醫一路進宮來勞累了,請先吃杯熱茶歇息一下吧。」
蘇紡點點頭,由封澤打扮的清秀少年扶著,跟著宮女往側東殿去稍作歇息。
午時一刻,永政帝用過午膳一刻也不耽擱的就往承明宮來了,周妃剛迎出來行了禮,攜著永政帝往側殿去。
「本宮祖太爺是畫中好手,皇上要同他老人家切磋畫技,你們都退下吧。」一邊走,周妃一邊沉聲吩咐著。
永政帝並不言語,只頷首表示應和,貼身雷公公見狀,掃塵一揮,示意一幫都退下,自己卻是跟著往裡去。
雷公公自小伺候永政帝,是永政帝最信任的人,也是永政帝早就欽點將來要與他陪葬的人,是信得過的,周妃自然不敢不讓他進去。
那廂,上善宮裡,素衣步子大了些走進了內殿,恭貴妃用過了午膳,也準備午憩。
「娘娘,周妃娘娘來了娘家人,除了周大人,還有位什麼祖太爺的,兩人剛進承明宮不久,皇上也樣承明宮去了。」
恭貴妃本是懶洋洋聽著,並不怎麼在意,聞罷,卻是不由得眼神微閃,皇上昨晚才歇在承明宮,什麼時候連午憩也要往承明宮去了?
這邊,周妃和永政帝一同進了側殿,周妃立時吩咐竇嬤嬤去請神醫過來見過皇上。
兩人在主位落坐,不大會兒,周重三人走進殿中。
永政帝一眼就看見其中那滿頭銀白的褐衣老者,也是十分驚奇那保養的如此年輕的面容。
「這就是神醫?」不等周重幾人行禮,永政帝便出了聲。
蘇紡頷首致意,姿態依舊擺得很高深莫測,封澤扮作隨身小童,只垂首跟在蘇紡身後便是了。
周重躬身行禮,「回皇上,這位正是微臣費了多般功夫尋來的神醫。」
永政帝本是有些驚奇這褐衣老者的年紀,但聞周重這急於表功的話,情緒就有些淡了,又看了看蘇紡,指了指一旁的雷公公,緩緩道:「既是神醫,想來是什麼疑難雜症都治得了的,自然不是隨便什麼醫者能比的,不如神醫先看看雷公公,他這些年一直有些不太好,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年紀大了。」
進宮來,本就是為了替永政帝瞧病,好好的,先叫她看什麼公公,這語氣,一聽便知是試探,想瞧瞧她是否有真本事了,否則,堂堂一國之君,龍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瞧的嘛?
蘇紡也不多話,眼皮一抬就看向了一旁的雷公公。
雷公公是無根之人,面無須白,那樣子,瞧上去應有四十來歲的樣子,臉色紅潤,應該沒有什麼大的病症,蘇紡走上前,示意他伸出手來。
雷公公應永政帝示意,伸了手,蘇紡一捉脈,片刻就放了開,看著雷公公,淡淡道:「公公面色紅潤,脈搏沉穩有力,並無什麼不妥。」
這話一落,雷公公狹小的眼縫微微睨了蘇紡一眼,那眼中似乎有一抹奚諷。
再看永政帝,情緒似乎更淡了。
周妃和周重不著痕跡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些擔憂起來。
「不過。」卻聽得蘇紡話音一轉,眾人不由紛紛看向她去,「公公是否每到夜深之時,便覺得心口發悸隱痛難耐?」
雷公公霎時抬眼,眼中閃過驚訝,這話說得確然,他確實每到夜深人靜,就常常睡不著覺,覺得心口難受,尋了太醫看了,卻也看不出來什麼,已經持續了好幾年了,便是聖上都知道,聖上眷寵一二,也沒少問起。
雷公公看了永政帝一眼,這才出聲道:「神醫說得是,不知這是何因?」
蘇紡負了手,卻是移開了視線,不欲作答的樣子。
永政帝見狀,眼底浮起一抹隱晦,默了半晌,爽朗一笑,「神醫果乃性情中人,朕不巧也對岐黃之術十分感興趣,莫不如請神醫跟朕切磋一二?」
蘇紡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