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事實證明,喬馨在看人這種直覺上,還是挺準的。我相信,如果你這是個濫情的混蛋,喬馨或夏小姐,不論是看上你,都是瞎了眼了。但她不但看上了你,還對你死心塌地,掏心掏肺……所以,你應該還不算是混蛋透頂的吧!」
「呵——」
苦笑著揚了揚唇,林幸看著面前的易拉罐,打開了第三瓶。
送到唇邊,卻又好似想起了什麼,朝薄景菡的方向微微壓了壓罐身。
向她示意的敬酒,同時淡聲開口,繼續道:「嫂子,你也經歷過生離死別的大變動,應該很理解那種人生中,你認為很重要的東西,忽然坍塌了,仿佛丟了精神支柱的感覺。我之所以遊走花叢,縱情聲色,其實是想讓自己放縱,擺脫每晚追著我的噩夢!」
「猜到了。不過我們經歷的不同,選擇的也不同。就像有些人,用工作來麻痹自己,好暫時忘記那些寒徹骨髓,恨得牙根痒痒的事兒一樣。用我家老爺子的話最貼切,有人漏夜趕科場,有人辭官歸故里,只求不同而已。」
外頭的天色漸漸亮開。
雨停了。
薄景菡起身走近落地窗,將窗簾完全拉開。
一室明亮!
她靠在窗前,目光投向樓下的草坪,腦海中不自覺地又浮現出今天的那場婚禮。
喬馨,那個像火一樣燃燒著自己的女子……
「cynthia,幫我帶個話。只要夏瑜的檢查結果出來,沒有因為喬馨今天的所作所為,產生任何器官衰竭性的傷害。我可以放她一馬!但有條件——讓喬家儘快送她走,我不希望她再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里,否則……」
「狠話就不要說了,免得傷了你和喬疏狂之間的兄弟情分,撕破林家喬家一直維繫的和諧。而且,你說出來我也不會幫你傳達,薄家在國內的根基尚且不穩,還要靠你們幾家扶持,我可不能夾在中間裡外不是人。」
視線從窗外轉向林幸。
相視一笑,薄景菡渡步過來,將林幸的輪椅推到床邊停住:「你休息吧,我不打擾了!門外我會給你留個人照應,有事兒你就叫他進來。床頭那邊有個按鈕,是通到保安室的,有什麼意外或危險,就按下去。」
……
離開客房。
薄景菡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低頭又喝了口咖啡。
說真的,她現在要是有個枕頭,真能立刻躺地上就睡會兒!
可一想到那些事兒,她這滿腦的困意,就立刻消散了。
「大小姐,大小姐——」
一驚一乍的聲音,驚了薄景菡一跳。
轉身,就看見一名穿著制服的女傭,三步並作兩步,慌慌張張的跑了上來。
好像家裡著火了一樣!
「大驚小怪,阿澤是怎麼教你們的。家裡現在,又是病人又是客人的,注意點兒禮貌!」
「是……」女傭急急地喘息著,平穩住呼吸,轉手指著樓下的方向,有些慌張,又似急切的說:「ivan……ivan伯爵回來了!說是讓立刻通知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