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堅硬的文件夾,砸在臉上,真的很疼。
但此刻的柳夢茹,早已忘了疼痛是個什麼感覺。
換句話說,這段日子的連番打擊,已經讓她體無完膚,除非還有更大的打擊等著她,否則,這樣的猶如鈍刀的折磨,對她來說沒了痛覺,只剩下煎熬。
她拿著那本從頭頂滑落的文件夾,整個胳膊都在顫抖,一直抖到了手指尖兒。
想要翻開,卻又不敢翻開。
就那麼猶豫再三,都沒有動一下。
最終,還是權冷代勞,將那本文件從她手中驀地抽回,未等她來得及反應,就將文件夾攤開到了扉頁,再度反扣在了她的頭頂上:「看清楚,你的女兒,把你所有的秘密財產,都公布給了薄小姐。而她求得,有兩樣。一樣是讓你好好活著,另一樣則是給她一筆錢,送她出國。看到這裡,你是不是認為,她是好心才加了第一條?其實,她是怕你死了,她拿不到錢,更是怕薄小姐會因此而將視線轉移到她的身上。這,才加上了第一條。而她還告訴薄小姐,只要她能保證你活著,其他一切隨便!」
「不,不可能!嬌嬌不是那樣的孩子。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柳夢茹瘋了似的,撕毀了那份合同。
權冷只垂眸看著她,並未加以阻止。
反倒冷聲調侃:「假的嗎?可她如今,已經登上了前往洛杉磯的飛機,臨走時除了拿到了你藏著的秘密財產中的一份,還捎帶著捲走了你的舊情人葉騰達手中餘留下的,為數不多的一筆錢財,徹底消失在了這座城市裡。」
「不,不可能!我不信!我要出去,你救我出去,我去找她。找到了,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我……我還有一筆,他們都不知道的秘密資金。你救我,救我我就給你。若是嫌少,我還能,我……」
柳夢茹焦急的有些口不擇言了。
而那雙混沌的眼珠子,卻在眼眶裡溜溜地直打轉,飛快的盤算著什麼。
「你什麼?」
「我可以賣!」
「……」
聞聲,原本看笑話的權冷,不由地也愣了下。
下一秒就噴笑出聲,評點待價而沽的商品似的,上下打量著她,輕佻的揚起了眉梢:「柳夢茹女士,你有多久沒照過鏡子了?就你現在這副尊容,怕是賤若葉騰達先生這等禽獸不如的傢伙,也下不了口吧!」
「不救就不救,你何必羞辱我!」
聞言,柳夢茹也不知怎麼就硬起了骨頭,騰地站了起來,瘋了似的朝權冷撲過去。
但她錯估了權冷的身手,眼睛是沒看見權冷動一下,可她這人卻在重力的作用下,直直地趴在了地上。全身骨頭猶如錯了位,疼的她直咧嘴。
權冷麵上分文未動,並未因為她的呼痛,而露出一星半點的同情。
他撣了撣袖口,垂眸朝她的方向掃去,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卻又多了一絲讓人猜不透的陰沉:「羞辱嗎?比起當年你對卿卿小姐的羞辱,我所說的話,簡直是在讚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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