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語人先怯,已然失了氣勢,四農暗罵一聲自己這腿腳不爭氣,立刻扯起了虎皮。
「土裡刨食的窩囊廢?楊獵,你怕不是忘了你是吃誰家飯長大的!」
「爭勇鬥狠?我們農家可是有二十多個爺們漢子,老子還沒咽氣呢,還輪不到你跟我瞪眼!」
聽著四農的話,獵人不屑的嗤笑了一聲,一雙虎目環伺全場,竟找不出一個敢與他對視之人。
「二十多?可我只看到了九個。」
調整好心態的四農聞言猛地向前一步,對著獵人喝道。
「弄你一個夠了!」
四農話落,就那麼怒目圓睜的瞪著獵人。
對於四農的咄咄逼人,獵人沒有動作,只是舉起蒲扇大手,輕輕的拍在了四農的肩頭。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嘩啦一聲,莫說要其餘的七位農戶,就連剛剛座下的九農都趕忙站起了起來。
雖然這麼多年,沒人隨著獵人進山打獵,但大傢伙卻話里話外都念叨著獵人的勇猛。
獵人有一個習慣,不打下五尺,不打吞草獵,五天一獵,出手必是獸猛而歸。
什麼叫不打下五尺?獵物不到五尺高,不打!
這麼多年來,就沒人見到過獵人摟草打兔子,動手就是虎豹豺狼,而且狼還得是身高體壯的巨狼,個頭小了他都看不上。
什麼叫不打吞草獵?不是說不打吃草的,而是對上吃草的永遠不偷襲,對吃草的獵物更沒有搭弓射箭這一說,就是搏殺。
一出手,最次也得是雄鹿、野豬、大水牛那個級別。
古往今來,村子裡的獵人多了去了,就沒見過這麼猛地。
整個村子裡誰不知道獵人狂?都知道。
但誰敢去招惹獵人?誰也不敢!
那傢伙屋子外邊放了熊皮一摞,多少年過來,一根熊毛都沒丟過。
水囊里是用來生飲的虎血,尋常人聞一下都能嗆的半天吃不下飯,吃個肉都得半生不熟血呼啦茬往下硬咽的主。
誰敢惹他?
還惹他?他吃不吃人都謝天謝地了!
村民們寧可排著隊去欺負樵夫,也不敢說上獵人的半句不是。
冒雪抗山君,都快不是人能幹出來的事了,真上了氣火,村長都退避三舍。
所以,獵人的手掌就這麼往上四農的肩膀上一搭,毫不誇張的說,身高七尺,往裡日自詡勇猛的四農在那一瞬間膽都在顫。
要不是一屋子人看著,說不準這會兒他都已經跑出去八百丈遠了。
與此同時,獵人說出了一句讓在場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的話。
「九個人,也就八條命而已。」
仰頭看著面無表情的獵人,四農悄無聲息的咽了口口水,咬緊牙關想要說些什麼,但又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因為他知道獵人口中的下半句是什麼。
九個人也就八條命而已,再張口...可就一個都回不去了。
「咳咳...」
見狀,村長咳嗽一聲,打算出來當個和事佬,但卻被獵人一眼掃了回去。
就在獵人一人壓的整個屋子都不敢抬頭之時,一隻老瘦乾枯的手掌卻輕輕攥住了他的手腕。
獵人猛地回過頭,卻發現樵夫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旁,對著他和四農老實巴交的笑著。
「小獵,回去坐著吧,外面天寒地凍的,小四腿腳不好,得多歇歇,我站著就行。」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眾人還沒有任何反應,掌握著了夢境之力後的伍是狗卻突然皺起了眉頭。
這時候的【蒼】還是條靈智未開的小狗,看不出什麼,但它不一樣,它好歹也是厚土營出來的半個陪練,眼光自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