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人之間的混戰,從來都不僅僅是捉對廝殺。
捉對廝殺除非相差懸殊,否則的話,金丹修士可以從早打到晚,打個幾天幾夜都有可能。
好似兩軍交戰,從來都是以正合,卻要出奇制勝。
有人說過,兩軍交戰,一定要讓自己的兵力處於以多打少的情況。
各自十萬兵擺開在一片廣闊複雜的地形,最應該清楚的是對方的主力在哪裡,然後用自己的主力看住對方的主力,若是沒有看住,被對方廣布軍旗,設虛假營寨給欺騙了,那這個結果,就是自己的主力被拖在這裡,而對方的主力去偷了自己的偏師。
原本應該旗鼓相當的兵力格局就變了,從兵力上來說就是劣勢了。
這三對三之中,最先動手的陽遂與青銅面具人先動手,其他的兩人都是戒備著,並相互看著對面另外兩人。
而青銅面具人,則是藉助於自己法術法寶的特性,在與陽遂鬥法之時,看似一直在御守,卻暗自積法勢,讓自己法術最終成型,而成型的那一剎那,暗中一直注視著這一切的夜星立即做出了配合。
這裡面,那個夜星一直都在儘量的屏蔽著荀蘭茵三人的五感,讓荀蘭茵與馬三戶、陽遂三人,一時之間沒有注意到青銅面具人的聲浪法術在積累。
他這種遮蔽也不是完全的遮蔽,而是將之斂藏於黑暗。
直到法術成勢之時,才驟然的放開荀蘭茵的聽覺,讓她更清楚的聽到那聲音,法術的威力此時將瞬間放大。
但是荀蘭茵卻像是早有準備,她手中的玄陰珠瞬間化為一片虛無的蒼海護住了自己,擋住了音殺,還趁機『攝神』反殺。
而那夜星一時不慎,倉促掙脫之後,心慌未平之時,馬三戶的劍已經到了。
馬三戶明白,捉對廝殺可不行,必須抓住機會來一個二對一。
劍術追魂,擅殺那些藏匿無形的敵人。
他的劍才飛出,夜星便已經感受到了死亡的危險。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明明虛化,藏於這一片黑暗之中,卻仍然被對方感知到了,定是自己剛剛那一下露出氣機了。
他從衣袖之中拋出一卷黑色的畫軸,畫軸快速的展開,上面畫著一個個栩栩如生的人像,形態各不一樣。
有狀若書生,伏案於燈下苦讀,有小販擔著貨物走於小巷中,有修士盤坐於密室,還有一個官員,著官服坐於衙門裡。
畫中那個書生模樣的人,突的驚醒一般的站起來,然後朝著他的窗戶縱起,竟是一下就縱出畫,只一出來,便有一道劍光划過,那書生發出一聲慘叫,煙消雲散。
夜星暗自吃驚於這劍光的凶戾,又暗自可惜自己的一道分身就這樣被殺了,當然也還有幾分慶幸,若非是自己反應快此時已經身死。
馬三戶那一劍出,卻引動了金虎,金虎無法擋下那一劍,所以一拳便朝著馬三戶打去。
這裡是城關府之中,兩人之間隔著一個環廊。
然而他抬手跨步,一拳打出的一剎那,竟是一個跨步就已經到了馬三戶的面前。
馬三戶也是驚訝,他一邊分心御劍,一邊抵擋著打到面前的一拳,他手中拂塵揮出,打在那拳頭上,法力衝撞,立即感覺到了一股巨大力量湧來。
金虎拳頭上的法力含而不露,只感覺到了拳勢沉凝,一觸方知拳上有巨力,他的拂塵被一拳打的翻飛而起,他本身卻趁勢後退了,他身上劍光隱隱。
退步之間便如御劍,破開黑暗,一步便已經到了天空,然而那金虎卻又是一拳打來,依然是一個跨步,便已經到了馬三戶的面前,這一拳依然勢重力沉,法力含而不露,不見激盪之勢,同樣不露殺機。
暗廟排第九的殺手,金丹修士,殺人之時,竟是不露半點氣息,拳勢樸實無華。
可偏偏就是如此,卻叫馬三戶竟是一時都無法躲開,他的步法,有一種難言的玄妙,明明只是一步,卻能夠跨過虛空,直接到馬三戶的面前。
而此時,馬三戶那一劍卻已經斬殺了夜星的一道分身,他感覺沒有殺得了人,卻也無奈,因為自己被這個金虎纏上了,對方可是盛年的金丹修士,無論是法力還是鬥法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