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漆黑,在天旋地轉間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半個時辰抑或是短短的幾個呼吸,張誠有點分不清了
當面前出現光亮之時,他才暈乎乎的看向四周,只見他已然處在了入谷之前的高台上,而周圍站著不少修士,正朝著他打量過來
這時從前方突然傳來了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力,他剛剛站穩的身形,不由自主的朝著橫飛了過去
一個眨眼的功夫,他便停在了一個身穿白衣的修士面前
「李前輩」
張誠見到此人,頓時低頭躬身下來,語氣有些顫抖
李君侯打量了張誠兩眼之後,面無表情的說道「不錯,竟到了築基期,站起身來,我有話問你」
聽聞此話,張誠輕輕的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稍微撇了一眼左右,才發現面前站著有十幾人,俱都對著他露出一絲感興趣的模樣
看了一眼張誠手臂中昏迷的李開,李君侯眉頭微皺一下,在周圍施放了一個大範圍的隔音罩後,淡淡的說道「將你入谷之後發生的事情,仔細的說與我聽」
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後,張誠才將谷內的事情,完整的給說了出來,當然張文的事情,也早已和其餘幾人對好了口風
待得張誠說完之後,李君侯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低聲密語道「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想你應該明白寧安如果沒有出來,你有什麼下場,好自為之吧」
說完之後,他大袖一揮,張誠的身子再次騰空而起,朝著後方的獅鸞獸上直接飛了過去
「原來築基期在金丹期的面前,也是毫無反抗之力」張誠站穩身形之後,嘴裡喃喃道
「咦!?我千算萬算,也算不到第二個進階築基的人會是你,真不愧也是張家弟子」一道嗤笑聲突然從他背後傳來
張誠轉頭看去,只見張文從獅鸞獸背上的木屋中走出,手持摺扇滿臉譏諷的望著他
「那小子除了在張文的事情上隱瞞了什麼,其他的應該都沒有問題」面白無須的紅蓮峰掌座,微皺眉頭說道
「魔煞門此次出手確實心狠手辣,不知道合作之後,對我們是否依然如此,怕就怕我們是在與虎謀皮」紫衣峰的美婦,看了一眼高大的石門,蹙眉說道
「短短數月,役靈宗十二座山峰,已去九座,不和魔煞門合作,難道閉著眼睛被浩然宗吞了不成,這時魔煞門赤裸裸的陽謀」將寧安帶入內門的余長老,臉色難看的冷哼了一聲
李君侯站在幾人中間,雙手負在身後,依然是面無表情的模樣
身穿紫衣的美婦,看了一眼李君侯淡然的模樣,掩嘴輕笑道「李掌座年紀最輕,卻是我們幾人中最穩重之人,真是讓我們幾個老傢伙心生佩服,怪不得那個老不死的會將掌座之位傳於你,我看我們幾人,也儘快找到合適的弟子,就此讓位吧」
趙掌座聽見此言,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余長老卻是臉色難看說道「尹掌座,李掌座在數月前,整個家族幾乎傾覆,至交好友劉鈞也不幸遇難,如果不是如此,可能在兩派大戰中,役靈宗都已覆滅,還請你慎言」
聽見此言,尹掌座看了一眼趙掌座老神在在的模樣,暗罵了一聲「老狐狸」
余長老輕嘆一聲,對著李君侯密語道「希望李掌座不要介意,如若不是這些掌座只顧得排擠對方,役靈宗也不會淪落至此,不過經此大難之後,我想他們應該會收斂很多」
看著滿頭灰白之發,一臉痛心疾首的余長老,李君侯露出了一絲微笑,輕聲說道「多謝余長老,讓您費心了」
說完之後,他抬頭看了一眼上空,低聲的說道「宗主那邊,應該更費心吧」
聽聞此話,高台上的十幾人,俱都抬起頭來,看向上空,只見雲霧繚繞間,隱隱有著三波人群,在相互對峙
迷失地道中,寧安看著面前又一條三岔路,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這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地道中沒有遇到一人,分岔路口卻是越來越多,每一條都不知道通往何方,讓他心裡有些直打鼓
輕嘆一聲之後,寧安憑著感覺隨意選了一條,僅僅走了片刻之後,通過一個轉角之後,面前出現了一個半掩的石門,道道灰色煙霧如羽毛般從中飄散而出,見此一幕,寧安踟躕了片刻,才抬腳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