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時候,夏侯諶的府邸。
夏侯諶也正站在窗口,與唯世討論著同樣的問題。鐘山這個人的行為與立場,實在是奇怪。
夏侯諶作為皇帝想要利用的人,大部分的事情,皇帝其實並不瞞著夏侯諶。
所以丹書鐵券的事情,夏侯諶也知道。
唯世看著自家主子,陷入深思,抓著自己的後腦勺,開口道:「主子,會不會只是鐘山,覺得夜魅和北辰邪焱,比較值得投奔?」
「不可能!」夏侯諶斷然否決。
在鐘山這樣的政客眼中,看到更多的,應該是利益。輔佐大皇子能讓他得到更多的利益,可他卻冒著生命危險,來輔佐夜魅,理由是夜魅更值得投奔?
這根本說不通。
夏侯諶說到這裡,眼神忽然深了起來,似乎終於想明白了什麼。盯著外面的樹木,眼神忽然銳利,猛地吐出了一句話:「除非,鐘山……」
……
另外一邊,皇宮裡頭。
司徒曌眼神越發深邃之間,也猛地想明白了什麼,霍然開口道:「除非,鐘山不止是鐘山!」
北辰翔頓時一愣,鐘山不止是鐘山,那能是誰?
……
而夏侯諶這一邊。
唯世也正呆愣著,看著自家小王爺,剛剛站在窗口,吐出了一句「除非,鐘山不止是鐘山」,還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
就見著夏侯諶回過頭,看向他。
意味深長地繼續道:「那麼也許……夜魅也不僅僅是夜魅!」
「啊?」唯世整個人都懵逼了,這是什麼神推理?
鐘山不僅僅是鐘山,那還能是誰?
為什麼鐘山不僅僅是鐘山,夜魅就不僅僅是夜魅?!
難道鐘山和夜魅,其實可以二人合體,變成一人?啊呸!這種猜想應該不成立。
可是……
那王爺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夏侯諶頓了片刻,眸色越發複雜難測,最終慢聲道:「如同鐘山這般,八面玲瓏,將不少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間,卻從來不露鋒芒,不引起任何人的懷疑與敵意,這般人……本王為何到如今,才察覺不對勁呢?」
也許是因為鐘山藏得太深,聰明卻又不過度聰明,在皇帝的面前是重臣,可是一旦出謀劃策,從來不搶在自己前頭,即便有計策,也都是讓他夏侯諶先說。
這樣久而久之,夏侯諶便容易將他當做一個,智慧完全在自己之下的庸碌之輩。
可夏侯諶卻也發現自己似乎忘了,此人既然如此庸碌,卻又是如何一步一步得到皇帝的信任,短短四年就成為大司空,如今甚至官拜丞相。
要說能在政場上這麼遊刃有餘的,這世上的確還真的有一個人。
宗政皇朝第一智者,百里思休!
當年宗政皇朝覆滅,不少人都覺得,必須除掉百里思休此人,也派了重兵追殺,可是最終……
杳無音訊。
此人是死是活,都無人知曉。
可……現在回頭想想,當初鐘山出現的時候,不正是……百里思休失蹤不久之後麼?
到這裡。
夏侯諶也猛地想起來……那張宗政曦的畫像,還有,這段時間,北辰奕種種的反常,以及夜魅爭權的行為……心思到此處,一個荒誕而可怕的想法,浮現在了夏侯諶的心頭。
難道……
看著夏侯諶若有所思,一語不發。
唯世一時間也不敢打擾,怕干擾了他的思路,只是對於王爺方才的話,唯世是想破了腦袋,也一句都沒明白。
下一瞬。
夏侯諶霍然回過頭,對著唯世道:「下拜帖,本王要拜訪奕王殿下。」
想要知道答案,或許應該去試探一下自己的師尊。
……
此刻。
宮中,當丞相說出這句話之後,皇后和北辰翔,也很有些震驚。
北辰翔納悶地道:「舅舅,此話是什麼意思?鐘山不止是鐘山,這……」
司徒曌開口道:「眼下的事情,唯一的解釋,恐怕就是鐘山進入北辰皇朝之日起,便是另有所圖。」
223 夜魅,不僅僅是夜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