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賢頌坐在首位上,鑑於他士子的身份,同時還是白芊心的丈夫,老陳家各房的話事人,對他表面上至少沒有任何反對的意見,但是心底里到底怎麼想,沒有人清楚。就算是白芊心,她也只能看得出來,別人有沒有說謊,而根本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
「接下來,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白芊心緩緩說道:「我們要向梁王府要件東西,但對方可能未必會給我們,所以……必要的時候,我們可能會採取一些行動,這極有可能會造成我們與梁王府的對立。所以我在這裡想問問你們的意見,是否願意幫助我和小頌。」
底下一片寂靜,陳田財與陳田和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時收回視線。片刻之後,坐在陳田才後方的一個中年男人站了起來,他問道:「老祖,我們想問一下,你取回那東西,是否對我們陳家有益,如果有益,是否能大到得罪一個大世家,以及其背後的皇室。」
「你叫什麼名字?」
中年男人行了一禮,他很鎮定地答道:「我是現任族長,長房陳家靈。老祖,請原諒我的無禮,我陳家能走到這一步很不容易,我身為族長,得為整個家族作打算,權衡利弊。梁王府雖說底蘊沒有我們陳家來得深厚,但它畢竟依靠著皇室,如果我們貿然行動,皇室肯定也會出手,這樣一來,我們就會處於劣勢,我們陳家兩千多年來的積累。說不定就會毀於一旦。」
處於陳家的立場,陳家靈這番話是無可厚非的,陳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如果算上護院丫鬟,上千人都有,這是一群很強的勢力,但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很大的負累,陳則靈覺得陳明沒有必要為了老祖一句話,就去和一個明面上不比自己差多少。暗地裡比自己還要強的家族死磕,就算不是死磕,得罪狠了了也不好。
白芊心點點頭:「也就是說。你不願意協會我們?」
「我不是這意思。」陳則靈又行了一禮,而後說道:「我們陳家作什麼事情前,都要向族人交待,如果只是為了一些不必要的事情。而浪費了……」
「則靈。坐下。」陳田財突然出聲道:「這事就不用說了,兩千多年了,老祖第一次需要我們這些人辦事,如果拒絕,我們豈不是薄義寡恩的人了,我們能有現在的日子,到底是誰給的,我想大家都明白。通知下去,讓所有人都做好心理準備。」
「可是!」陳家靈還想再說些什麼。
陳田財卻是加重了語氣:「不用再說了。事情就這麼定了。」
「田和叔,你不勸勸……」
「我同意田財的判斷。」陳田和擼著自己長長的胡色鬍鬚,緩緩說道。
「唉,那就這麼辦吧。」陳家靈嘆了口氣,有些不滿地看了一眼陳賢頌。老祖庇佑了陳家兩千多年,都會陳家紡織,種田,鍛造武器和鎧甲,從來沒有要過回報,從來沒有提過要求,但這次她回來,居然打讓家和梁家敵對,一開口就是這麼大的事情,在他想來,這一切,都是陳賢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白臉的錯,若不是他成了老祖的丈夫,以老祖那淡然的性情,何必會提出這麼離譜的要求。
「等小頌吃過早餐後,我們就出發去梁王府。」白芊心說道:「小財子,你跟我們一起去。我和小頌在河洛城中名聲不顯,就這麼找上門去,別人未必會看我們的面子。」
「聽從老祖安排。」陳田財微微彎了一下腰。
而後,祖祠的會議到此結束。十幾個中年人三三兩兩離開的祖祠,陳田和微微行了個禮後,也先行離去處理族中事務了,而陳田財則留了下來,陪同著陳賢頌和白芊心,並且帶著他們兩人到了陳家正門的前廳那裡。
早餐已經在桌子上放好,很豐盛。慧蓮坐著迷黃色的仕女長裙,很是淑女地坐了桌前,她見到陳賢頌和白芊心,眼睛微亮了一下,站了起來,輕輕說道:「夫君,芊心姐。」
陳家是個大家族,本家分家算起來,至少有百來戶人,他們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院子,一般是不會來前廳用餐的,除了各個大節日,或者有紅事的時候,他們才會聚集起來,在前廳熱鬧一番,在正常情況下,只有『爺』字輩的老人才有資格在前廳用餐。
「幾年前,能在前廳用餐的老傢伙至少有十個!」陳田財陪著白芊心坐下
418 小陳家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