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出,天地動,以何陽為,一道幽光自他的劍指之中迸射而出,所過之處氣流發出音爆之聲,宛若實質一般,向著兩邊分開而去。
向著何陽覆蓋而來的那捲畫軸,則是散發出自然的氣息,一路所過,在它下方的中神宗弟子皆是受其影響,眼神中的迷離愈發顯得濃郁,仿佛自己就是一棵小草,一朵鮮花,一棵大樹,一粒果實……無所不用比喻,想像成滄海中的一粟,沙粒中的一顆。
兩股力量,一道祥和而寧靜,一道凌厲而剛猛,霎時間接觸在了一起。
畫軸上頓時光芒大作,氣息則是更甚,卻是擋不住何陽那道一往無前的幽光,仿若無物一般,直接穿越而過。
畫軸頃刻間崩碎,重新化作虛無,風神子三人亦是受到反噬,身體各處爆出朵朵血花,神情萎靡了下來。
而那道幽光卻是依然去勢不減,划過上空,直向蒼穹而去,爆開在雲層之間,一時間絢麗奪目。
這一切說起來話長,卻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得讓人目不暇接,驚得讓人膛目結舌。
所有在場之人,何陽除外,大腦中都是呈現出一片空白之色,皆是目光呆滯地看著不遠處一臉風輕雲淡的何陽。
「他還是徐水嗎?昨日的他亡命天涯,被逼近死亡絕地聖風嶺;今時的他強勢歸來,以一己之力逆乾坤,連三位元嬰始祖都敗於他手,誰還能與他相抗?」
張羽化猶如失魂落魄,再也難以從他的身上找出一絲一毫的銳氣來,與之前相比,判若兩人。
風神子三人腦袋嗡鳴不已,渾然不顧身體之內汩汩流出的鮮血,難以置信的神色將他們心底的震撼表現的淋漓盡致。
「你……你施展的是什麼神通?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此等凌厲的指法?」
風神子死死的看著何陽,目中充滿了強烈的不甘之意。
他修行足足三載有餘,自恃修為高深,技壓群雄,沒想到在這個稚氣未脫的少年面前連連受挫,這讓他頗受打擊,心底很是不平靜。
何陽未曾答覆,他的目光卻是看向張羽化那裡,他的的腳步輕盈,緩緩向著張羽化走去。
何陽走得很慢,好像是刻意如此,他每走出的一步鏗鏘有力,仿佛踏進張羽化心裡,如同壓著一塊巨石,沉重的讓他喘不過氣來。
「今日我必殺你,你逃不掉,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覺悟吧。」
何陽冷厲的聲音傳來,這是對張羽化命運的宣判,此人三番五次要害他的性命,更是他亡命天涯的始作俑者,何陽怎能輕易放過他,他就是要在眾目睽之下以儆效尤,以證明他何陽並非軟弱可欺。
就在何陽即將要走至張羽化的面前,風神子與海子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相繼出現在了何陽的面前。
「閣下未免欺人太甚了吧,就算修為高深,也不能在我中神宗內大開殺戒,我二人就算是拼死,也不會讓你對我中神宗宗主大下殺手。」
風神子與海子忿忿地向著何陽說道,儘管已經他們已經重傷,卻是依然硬撐著一口氣,把張羽化護在了身後,目色中充滿了視死如歸。
「既然如此,休怪我大開殺戒。」
何陽話音落下,指尖上幽光瀰漫,只向風神子與海子二人射去。
毫無任何懸念,本來就重傷的二人,更是在何陽面前難有抵抗之力。
兩聲驚天的爆響傳來,風神子與海子二人頓時化成一團血霧,就此身死道消,隕落在了何陽面前。
佇立於前方不遠處的梅子,內心在二人身死的瞬間油然崩潰,化作幾行晶瑩的淚珠。
她索性閉上雙眼,任由淚水肆意流下,心神中依稀還迴蕩著之前二人的話語。
「梅子,今日之事不會善了,也是我二人命里有此一劫,你不要意氣用事,好好替我們活下去……」
空氣中瀰漫著兔死狐悲的憂傷,在這一刻得到了體現。
兩位元嬰始祖的黯然隕落,讓其一眾中神宗弟子失去了最後的希望,難道如日中天、不可一世的中神宗就要這樣滅亡嗎?
「哈哈哈……」
此時此刻,張羽化卻是狂笑不已,那笑聲中充斥著無盡的悲涼與深深地悔恨。
他那雙包含仇恨的雙眼,如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