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只有朦朧迷離的橘紅燭火的奢華復古的房間內。
一張大的足以幾個成年男子在上面翻滾,鋪著精緻華美的玫瑰紅,繡著大朵大朵盛開艷麗的繁瑣花朵的大床上,一個赤著腳的金髮少年躺在其中。他蜷縮成一團,兩手抱於胸,膝蓋彎曲。柔軟的金髮短髮,有些凌亂的枕在雪白的枕頭上面。他有著精緻漂亮的讓神明都為之喜愛的容顏,像是來自天堂的天使一樣。
據說,這樣睡的人,內心都缺乏安全感。
一聲低吟傳來,床上人的呼吸急促了幾秒,然後他睜開了眼睛,露出了那雙深藍如海洋的眼眸,沒有陰霾,亦沒有污穢。乾淨清澈,如同湛藍的海水。
葉郗睜開了眼睛,四周的光線昏暗,入目的是朦朧曖昧有些迷離的橘紅燭火。他的眼神有些恍惚,臉上的表情也怔怔的沒回過神來,剛從沉睡中醒來的他,神智還未完全的回籠,一時間分不清晝夜,想不明此刻自己置身在何處。今夕何夕,不甚了了。
半響,才回過神來,神智全然復甦。
葉郗才想明白了前因後果,他酒喝的太多了醉了,然後就……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之前喝了那麼多酒,竟然沒覺得頭疼,真不愧是好酒。
這是哪裡?
葉郗抬頭,目光打量著四周,這是一個寬敞的房間,處處都透著奢華和精緻。房間的前面正中間,擺著一張紅木的長桌,桌上鋪著潔白的桌布,上面擺著一副銀質的燭台,燭台是那種上了年代的做工精巧,刻著複雜精緻花紋的世襲貴族人家喜愛用的。燭台點亮,橘紅的燭火照亮了這個房間,燭火溫暖並不明亮刺目,只是堪堪照明而已。
地上鋪著暗紅的昂貴的地毯,不知是用什麼材質織造,看上去價值不菲。牆壁上掛著古老的壁畫,一個大大的長方形的紅木酒櫃立在房間的一側,裡面擺滿了昂貴年份不菲的紅酒。而在另一旁的高腳柜上,則擺放著一個來自遙遠東方國度的昂貴精巧的瓷器花瓶,上頭插著一束鮮紅的玫瑰,玫瑰尚且沾著雨露。
一看,這就是奢華精緻的有錢人家說不定是貴族的房子。
而他唯一認識的能夠稱得上有錢貴族的人,只有……神父。
葉郗在床上坐了片刻,然後起身,赤著腳下了床。光潔的腳踩在昂貴的地毯上,柔軟而舒適。他赤著腳,朝前走了幾步。來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這個窗戶被暗沉厚重的窗簾給嚴嚴實實的遮擋住了,不留一絲的縫隙,導致外界的光線一點也照射不進來。
就簡直像是,想與外界隔絕了一般。
葉郗伸手,拉動了窗簾。
窗簾被拉起,頓時屋外的明亮的陽光照射了進來,光線亮堂的刺眼,這讓身在黑暗中的葉郗不自覺的眯了眯眼。半響,才適應了外界的光線,睜開了眼睛。
葉郗看著窗戶,大片大片的綠色的樹木草坪,草地上長滿了鮮花,綻放的花朵沾染著露水。草地上也是濕噠噠的一片,不久前一定下了一場雨。而天空則是白雲染上灰色,太陽被厚厚的雲層遮擋。天氣並不是很好的樣子,看起來像是要下雨。
「已經傍晚了。」忽的,一聲沙啞低沉透著一股深沉疲憊卻依然難掩性感華麗聲線的聲音傳來。
葉郗乍一下聽到這個聲音,心中驚了一下,然後回頭,目光四處看著。最終在,房間左邊的一角,一張黑色的靠椅上,看見了坐在那裡的神父。
神父看上去很不好的樣子,那璀璨的金髮都為之暗淡了,眼底有些發青,那雙深藍色的眼眸失去了一貫的光彩,如同蒙塵的寶珠一般,他蒼白英俊的臉上是深深的疲憊之色,似乎不過是短短的半日,這個曾英俊而貴氣的神父,突然就變得滿身頹然,氣質萎靡。
「你睡了一下午。」神父的聲音沙啞,語氣也有些虛弱道。
葉郗的表情有些遲疑,問道:「神父,你生病了嗎?」
神父聞言,抬頭,眼神灰敗的藍色眼眸看著他,英俊蒼白的臉上滿是頹然之色,他聲音沙啞卻透著一股迷人的誘惑,說道:「你關心這個嗎?」
「當然。」葉郗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是個好人,我關心一切有難的人。」
神父聞言低低笑了,說道:「你放心,我沒病。我只是……餓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