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診所的時候,許夏木看了眼天空,竟然是一片清澈的藍天白雲。她抬起手擋住那刺目的陽光,看著如此美好的天空微微一笑,之後,她便拉開了皮包的拉鏈,從皮包的隔層里翻找出一盒藥片,她細細的盯著那藥盒的字,心裡卻是五味雜陳,最後她將那盒藥攥在手心,到了路旁的垃圾桶那,在垃圾桶旁站立了一會,隨後她將手裡的東西扔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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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飛快,轉眼便到了四月末。
虞城的四月就像是一個出塵脫俗的姑娘,處處都是新鮮盎然,華裳耀眼。
許氏與溫氏合作的度假村項目到這月便正式落下帷幕,此時虞城南郊那處素來幽靜,正因度假村正式開始營業亦顯得熱絡了起來。開幕那日,溫雋涼與許夏木一瞳前往剪裁,亦是他們第一次一起暴露在公眾的視眼中,亦是第一次讓所有人摒棄了疑惑,正式承認他們已是夫妻。
這一則消息一出,震驚了整個虞城,一度霸占了四月虞城所有報刊的頭版頭條。
以前,雖然他們的事也被狗仔已是寫了無數次,只是這次是兩個當事人親口承認的,那所具有的新聞性絕對是獨一無二。
由此,亦是給許夏木帶來許多好處壞處。好處則是她現在出去洽談業務,那些客戶看見的不是許氏的許總,而是溫氏的總裁夫人,所謂靠著大樹好乘涼,以前很難接的單子現在亦是唾手可得。而,另外一個好處就是出去應酬已沒人敢再向她灌酒……
但是,壞處亦是隨之而來,她時常會受到一些富太的邀約,讓她去參加茶會、或者是打高爾夫球,再或者是騎馬。這些玩意,在許夏木看來都是富太太們實在閒得發慌才絞盡腦汁想出來的消遣之物,但是她卻絲毫都不感興趣。
可,又不能每次都拒絕,有五次邀約總要去那麼一次才行,所以現在的許夏木白天要管理許氏,晚上要應酬某人外還多了另外一個活計,就是要應酬那些聒噪的太太們。
或許是因為太累,在五月長假期間,許夏木突然得了重感冒。她窩在牀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臉色亦是顯得有點蒼白,牀上放著無數的紙巾,可是即便是再多的紙巾,此時亦是無法理清她鼻腔間不斷分泌出的東西。她穿著絲質的睡衣,身後靠著靠墊,此時又是拉扯過一長條紙巾,咳嗽聲響徹了整個房間。
劉嫂端著一碗薑湯走進房間時,就看見許夏木難受得正挎著小臉。
劉嫂就這麼看著,心裡就滿是擔憂,「夫人,都三天了,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讓醫生開點藥。」
許夏木吸了吸鼻子,因為感冒那聲音亦是沒了以前的清脆感,「劉嫂沒事的,熬熬就過去了,感冒一般都要一個星期才會見好,我這才三天而已。」
劉嫂知道自家夫人的性子,亦是個執拗的主,最後只得妥協,輕聲說道:「那把這薑湯喝了,驅驅寒。」
許夏木亦是乖順的接過,她看了眼那一大碗薑湯,雖然感冒已經聞不出任何味來,卻可以想像,她素來不怎麼挑食,卻是唯獨對生薑特別的無法接受,心裡幽幽一嘆,還是咬著牙,一口氣將薑湯全部灌了進去。
喝完,連忙扯過紙巾,許夏木就怕自己熬不住那種噁心感,一下子就全吐了出來。
劉嫂站在一旁看著,卻是心疼,再次說道:「夫人,咱去醫院吧,我去吩咐司機。」說著,就想轉身往門外走。
此時許夏木卻是出聲止住了劉嫂的步子,她道:「劉嫂,你回來,我不怎麼喜歡醫院,所以不想去,等過兩天,如果還沒好轉,我們再去,好不好?」
劉嫂聽見,轉過身來,卻是急得跺腳,「夫人,你……」
「我知道劉嫂對我最好了,就兩天,兩天後還不好,我就乖乖的去醫院。」許夏木豎起兩根手指,像是發誓一樣的保證說道。
劉嫂只能搖頭無奈,道:「那夫人你好好休息,我下樓去給你準備晚飯。」
許夏木點頭應了聲,便直接拉過了被子蓋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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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溫雋涼應酬完回到溫園,已是晚上九點整。
他輕手輕腳的打開了房門,房內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小燈。他熔著昏黃光暈看了過去,就看見她抱著一個抱枕,蜷縮在牀上,明明牀那麼大,她卻只占了一小塊地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