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昱墨不由得愣了愣神,眼中閃過幾分困惑:「這……又有何不同?不都是你嗎?」
喬梓坦然迎向他的目光:「歷經家變,諸多意外和困苦,那個曾經叫你禕兒哥哥的那個小梓已經不在了,她不再是被關在籠中的金絲雀,更註定不會是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你何必再苦苦追尋曾經的那份美好,等你找回來時……」
她的聲音頓了頓,抬手揪下葡萄架下被遺漏的一顆幾近乾癟的葡萄:「說不定就好比這個,七八月份時它汁多甘甜,而此時此刻,它已經面目全非,成了一顆葡萄乾了。」
「葡萄乾」被她捻了捻,隨手丟進了草叢裡。
容昱墨呆呆地看著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走吧,該回宮了,這幾天我得規矩點,不然陛下又得找理由不讓我回平南王府了。」喬梓拍了拍手。
「你和陛下……」容昱墨下意識地問。
「我和陛下什麼事也沒有,」喬梓笑了笑,「你身為陛下近臣,得好好勸勸陛下,是時候廣納後宮,綿延皇嗣了。」
容昱墨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良久才道:「小梓,你的確和從前不同了,是我冒昧唐突,一直想讓你重新做回那個備受寵愛、萬事無憂的小郡主,只是就算葡萄成了葡萄乾,失去了光鮮亮麗的外表,它也依然是食之佳品,是補血暖腎的良藥,你也一樣。」
「多謝誇讚,只是喜不喜歡,卻和我好不好半點沒有相干,」喬梓衝著他擠了擠眼,「不著急,你我都好好想想,萬萬不要一時衝動做了錯事。」
兩個人一路出了容府,喬梓跨上了馬車,鑽入車廂的一剎那忽然回頭道:「以後能不叫你禕兒哥哥了嗎?小時候的稱呼,現在叫起來總有些彆扭。」
容昱墨默然。
「我和別人一樣叫你昱墨吧,這個名字這麼好聽,不叫可惜了。」喬梓衝著他揮了揮手,鑽入轎中不見了身影。
一連幾日,就同喬梓所說,她規規矩矩地呆在了和禧宮中,幸好那日蕭翊時雖然拂袖而去,這幾日也沒繼續來煩擾她,各種美食和新鮮的玩意兒依然不斷地送進來,她倒也自在悠閒。
門廳外傳來了說話聲,蕭鍇和木槿邊聊邊走了進來,自從那日她拒絕了阿木熱布後,蕭鍇那張總是板著的臉終於如同冰山初融,重新變回了那個沉穩關切的蕭二哥。
喬梓正在吃葡萄乾,自從那日聽容昱墨說了此物和葡萄一樣得好,她便心血來潮讓人買來了一大袋,每日一把,拋高了用嘴去接,很是自得其樂。
蕭鍇皺著眉頭道:「怎麼又在調皮?何太醫煎的藥有沒有按時在服用?」
「有。」喬梓脆生生地應道,衝著他拋了個媚眼。
蕭鍇不信,轉身問木槿:「有嗎?」
「有。」木槿認真地點了點頭。
蕭鍇稍稍放心了些,又不放心地叮囑:「務必要盯著她喝下去才行。」
木槿掩著嘴樂了。
喬梓不樂意了:「蕭二哥,你怎麼跟個老媽子似的,我得趕緊替你找點事情做,不然要被你管死了。」
蕭鍇沒理她的話茬:「陛下這兩日心情很不好。」
喬梓裝傻:「心情不好便找何太醫開些安神補腦的方子,你們身旁伺候的也多說笑話給陛下聽聽。」
「你難道不去看看陛下嗎?」蕭鍇一臉探究地盯著她。
「你告訴我你心上人是誰我就聽你的。」喬梓嬉皮笑臉地道。
「你——」蕭鍇的臉上泛起一道緋色,「扯上我做什麼?」
「蕭二哥啊蕭二哥,你也太不仗義了,」喬梓背著雙手在他身旁繞了一圈,搖頭晃腦地道,「我可盼著有個二嫂很久了,你還成天藏著掖著,這是打算瞞到地老天荒嗎?」
蕭鍇的眼神黯然,苦笑了一聲道:「她不會喜歡我的,我只求每日看她一眼就心滿意足了。」
「你這是傻了嗎?快告訴我是誰,我來幫你出謀劃策,一定能手到擒來!」喬梓簡直恨鐵不成鋼,捲起袖子便想要上陣。
「別胡鬧我的事情了,」蕭鍇無奈地道,「小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在南岙村的時候,你每日不離身的那塊玉佩就是陛下的。兩情相悅乃是人生的一件美事,我苦求不得,你又何必互相折磨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