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高,給為師也整一個。」
「」
嚴肅壓抑的氣氛被徹底破壞,元鶴頓時哭笑不得。
「既然師父喜歡,那徒兒便為您備著幾個。」
連襄回到夏府。
夏之卿尚在宮中未歸,偌大的夏家,沒了家主更顯得冷清。
連襄自己這院子尤其淒冷。她總和相公抱怨自己住得偏僻,平時連個蟲叫都聽不到。夏之卿對此只感到不耐,回說若是真讓她熱鬧了,她又要嫌吵。
連襄這個正妻當得窩囊,幾房妾室都不是省油的燈。她整日要花心思在丈夫身上,又要對付幾個賤皮子,心力交瘁。
「這要是不做噩夢,才出鬼了呢。」
她在紅苕的服侍之下,換好寢衣,準備入睡。
紅苕轉身去熄燈,連襄盯著紅苕的背影,驀地來了一句。
「真像。」
「殿下?」
紅苕不解連襄這沒頭沒尾的「像」是從何而來,連襄卻把身子一翻,後背朝著她,不肯多解釋一句。
「熄燈吧,我要睡了。」
「是。」
紅苕懂事地閉上了嘴,呼地吹熄了燭火,無聲退到外間。
連襄睡覺容易被噩夢驚醒,她不能睡得太深,不然公主喚她做事,她該聽不見了。
以往紅苕半夜都要端茶倒水幾個來回,但今夜,連襄消停極了,根本沒折騰她。
三公主一夜無夢,醒來神清氣爽,甚至有一絲驚喜。
她太久沒有睡這麼安穩的覺了。
看來那個神神叨叨的白魚先生,果真起了點作用。怪不得那麼多顯貴都去找他解夢。
噩夢一消,她似乎都有些回憶不起來碧湖的臉,只是朦朧的一道影子,遠遠的,再也無法騷擾侵襲到她的靈魂。
連襄心中一松,忘了就忘了,這麼晦氣的人,早該把她忘得一乾二淨。
這邊連襄剛因為睡了個好覺而心情舒暢,就有事情送上門來給她添堵。
她的另一個丫鬟香綾從外面端著水盆進來伺候她洗漱,一邊伺候一邊偷偷打小報告,說昨夜姑爺宿在二房那裡,一早起來,各種柔情蜜意。
二房三個月前剛有身孕,這是夏府的第一個孩子,夏之卿如獲至寶,只要一有時間,就跑到二房那裡守著,仿佛他多看兩眼,孩子就能順應他的期盼,早些來到這世間。
這件事是連襄心中的一根刺,她自己不爭氣,卻叫二房得了逞。想她堂堂一個公主,被皇帝捧在手掌心裡的人,如今卻要被困囿在這深宅之中,和幾個身份低賤的女子爭奪地位恩寵,屬實叫她心裡堵。
連襄如今一難過,就要想起當初,想到她嫁給元鶴會不會更好。
她知道元鶴是個規矩的人,待她更是全心全意。如果嫁給元鶴,或許她就不用受這窩囊氣。
但沒有這種如果了,如今她必須萬事靠自己。
連襄開始琢磨二房的那個孩子。
在她又開始自己惡毒的計劃時,被她惦念的元鶴,正在陪師父選面具。
墨釣軒的一間房中收藏著各式各樣的面具,陶眠每個都要寵幸一下,一個不落。
他換來換去,元鶴每個都說「合適」,搞得陶眠根本選不出了。
最後他的視線落在元鶴手中那個黑白分明的面具。
他幽幽一嘆氣。
「罷了,我不戴了。世人脫下面具都是難事,我卻反倒要給自己加上這層負累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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