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陶眠所說,在元鶴說了不給解夢後,連襄的態度立刻變了。
她貴為公主,習慣了高高在上,容不得旁人說一個不字。原本她對這次的解夢,是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現在元鶴拒絕,她就非要解了。
陶眠這招欲擒故縱,把連襄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
方才陶眠全程在場,也目睹了連襄從趾高氣昂,到最後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她身上沾染的業障,陶眠自然也看得分明。
元鶴打心眼裡不希望陶眠摻和這些俗事,他怕有損師父自身的修為。
「陶眠師父,這是我和連襄他們的恩怨。您本無須沾上這因果。萬一日後有缺,那弟子」
陶眠搖搖頭,示意元鶴不必顧慮。
「那是連襄自己種下的惡因,必定會生出惡果。她胡作非為慣了,不知道有因必有果,一命償一命的道理。
我來助你,也是在助那可憐的女子,渡她早日脫離塵世苦痛,來生投個好人家。」
陶眠所指,正是那出現在連襄噩夢中的枉死冤魂。
她曾是連襄的貼身丫鬟,很小的時候就跟在連襄身邊,伺候她的衣食起居,對她忠心不二。
連襄嫁到夏家,她也跟著來到夏府,繼續服侍著自家小姐。
陪嫁的丫鬟是什麼命運,她一直都懂。姑爺對她只是一時的新鮮,她從不奢望自己能從丫鬟變成主子。她唯一糊塗的地方,就是把希望寄托在連襄身上。她以為不管發生什麼事,小姐總能顧念一絲舊情。
在這深宅大院,處處都是吃人的地方。她萬萬沒想到,最後害死她的,竟然是她陪伴多年,已經視為自己生命一部分的小姐。
元鶴習得了《遺塵訣》,陶眠自然也能用此訣。
算前塵。
陶眠看到這可憐女子短暫的一生。連襄明明自己都在被壓制,卻還要傾軋比她更弱小的人。
一條鮮活的生命,如投石入水,就這麼沒得無影無蹤。
「那連襄公主,我本以為她是個內秀文靜的女子,今日得見和我想像中的三公主出入很大。」
陶眠提起連襄,言外之意,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刁蠻狠毒的女子。
元鶴默然良久,用師父的茶具給自己斟一杯。
「她原本不是這樣的。」
元鶴記得她曾經的姿容。那時的連襄真是尊貴溫雅的公主殿下,叫人一見傾心。
元鶴和她相處時,她也總是淺笑溫言,從沒見她發過脾氣。
或許是過去的連襄偽裝得太完美,或許是她嫁人後,在夏府養成了這種狠絕毒辣的性子。
今日是元鶴時隔數年後,見到她的第一面。
聽到連襄那尖酸銳利的嗓音,元鶴自己心裡也是一震,不敢置信。
但他在瞬間又接受了她以這樣的面目出現。
當年藏在元家的那隻琥珀像,元鶴曾經動過幾次心思,要把它還給夏之卿。
但每次都被夏之卿和連襄二人勸說留下。
連襄幫著夏之卿說話,並不稀奇。他們三人認識得早,連襄夏之卿相識更早。那時他們彼此的關係都很近。夏之卿還戲言,要不是連襄自個兒喜歡,這裡面怎麼看都沒有元鶴的事兒。
現在看來,這裡面的確不該有他元鶴的事,夏之卿和連襄從一早就串通好了,前者必定從後者那裡,得到了諸多關於自己的消息。
差一點,元鶴就要和連襄成親了。
如果沒有陶眠,元鶴自己也會變得像那位服侍連襄的女子一般,只能含冤慘死。
元鶴閉了下眼,腦海中滿是當年連襄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邊,一聲聲的「鶴郎」。
再次睜眼,他將往事盡斷,再無半點對往事的眷戀。
他把面具重新戴上,又接著方才的話說。
「不管她過去到底怎樣,如今,她都已經不可救藥。」
陶眠望著戴面具的徒弟,聽他語氣中的決絕,未發一語。
這是元鶴自己的決定。
不過
「你這面具哪兒買的?看上去格調
第364章 給我整一個